第77节(2 / 3)
沈聿白紧紧地扣在怀中,动弹不得。
不知?过了?多久,扣着她的手终于松开。
沈聿白松开手的刹那,秦桢毫不迟疑地往后退了?两步,借着皎洁月光看着眼前的人。
窗棂外没有下雨,屋顶也没有漏水。
眼前的男子眼眸清明,眼角也没有片缕痕迹,就?好像适才滴落到?发间的水珠只是她一瞬间的幻觉,可秦桢知?道,她的感受没有错,那滴落在她发间的水珠,温热又冰凉,热得她知?道那不是水珠,凉得足以让她清晰地感知?到?。
两人静静地站了?许久,就?这么注视着彼此。
久到?月光又往上爬了?几分躲入了?云层之中,皎洁的月光散去了?大半。
久到?檐下小跑而?来的脚步声愈来愈清晰。
沈聿白方才开口道:“我送你回去。”
月明星稀,晚霜靡靡。
逐渐亮起的檐下八角灯笼照亮了整个?枫亭院,并肩而行的两?道长影时?而划过狭长流水道,时而掠过沉沉无声的墙垣。
高挂树梢上的灯火滑过,照亮了女子白皙透亮的容颜,精致小巧的耳垂萦绕着淡淡的粉嫩,衬得精致面容愈发的娇俏可人,她垂眸望着来?时?的鹅卵石径路,一步一步地走着。
秦桢和沈聿白相识至今已有十一年,不曾见过他眼眸中闪过半滴水光,清晰的滴落感?在这一刻变得愈发?得浑浊,她在想,是不是一瞬间的错觉。
清冽冷漠如他,怎会因为一个?人而流泪,就算不过是半滴。
秦桢知道,沈聿白对于落泪一事向来?是不解且无视的,落泪不能解决任何的问题,只?会徒增当下的错乱气氛,是以在被下药醒来?的那日,她连哭都不敢哭。
假山一角,沈聿白停下脚步,侧眸看向不知不觉间慢下步调来?的秦桢,她深思不语的神?色变了好几变,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她眼眸中闪过片缕悲伤,那一刹那,不着痕迹的悲伤飘向他的胸口,给予沉闷的一息。
他想起适才的拥抱。
那是他和秦桢之间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拥抱。
也不是相拥,是他单方?面的拥抱。
她起身离去的刹那,就像是断了线的纸鸢,只?稍一眨眼她就不知飘向了何方?,从此?以后和他再无干系,再无交集。那一刻他乱了心神?,紧紧地将?她搂在怀中,他没有办法如她所?说?的两?清,眼睁睁地看着她放下过往走出他的生活,他没法放手让她离去。
对上她的视线,沈聿白垂下眼眸敛去思绪。
凝着清澈眼眸中的悲凉,他心尖微颤,忍不住去期许着,她是否是因为两?清而难过。
“你——是心情不好吗?”
秦桢摇头又点头,眸光凝着他的脸庞,清隽而冷冽,是路过的女子也会忍不住回头多看几目的存在,只?是如今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之中,更多的是暖意,而不是曾经的冷目与漠然。
“我只?是想起了下药的事情。”她笑了笑,想要不在意可实际上指尖还是忍不住颤抖着,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涩意令她止了半天声,“我当时?还挺无措也挺害怕的。”
不过及笄就失了身,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在畏惧之时?余光就觑见了坐在桌案前的沈聿白,他不知起了多久却没有走,沉着一张脸看着她。
“其实比起你,那时?候我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姨母,她会不会对我失望,会不会不再喜欢我。”
确凿证据摆在所?有人的面前,就连慌了神?的瞬间,秦桢都怀疑过是否真的就是自己做的,只?不过是她失去了那段记忆,更遑论其他人,但姨母是第一个?站出来?反驳证据的人,是她将?自己护在了羽翼之下,不让任何人伤害她,包括沈聿白在内。
她抬起的眼眸中泛着泪光,点滴泪光凝成线狠狠地揪了把?沈聿白的心,他微微伸手,想要握紧她颤抖的指尖,伸出不过半寸,又一点一点地收回,怕惊着了她。
如果不是赫王的幕僚为了引他注意将?自己逐离朝堂须臾得到可以喘息的机会,这份误会或许不会消解,而是始终萦绕在他们之间。
“对不起。”
沈聿白喑哑的嗓音微微颤抖。
骤然听到他的致歉,飘忽的思绪霎时?间回笼,速度快得她都不由得怔住,定?定?地看着他,蓦然间她就知道了。
沈聿白在为被下药的事情向她致歉。
“他们是冲我而来?的,受到伤害的是你,而我还恬不知耻地要你自证,秉持着受害者的心理对你加以漠视,而实际上我才是帮凶,是加害者。”
如果不是他,秦桢就不会经受这一切,她会遇到比他更好的人,爱她敬她,与她携手相伴一生,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因他而费神?。
话音落下许久,秦桢都没有反应过来?,从天而降的巨石将?荡着轻许波澜的湖面砸穿,沉入湖底,只?是这一刹那的冲击过于激烈,让她一时?之间回不过神?来?。
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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