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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节(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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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血肉模糊。潘小园当时就哭了。

寨子里不乏巴结这位新老大的。最好的药送过来,潘小园把它当不要钱。先用温水给他洗干净血污,破损的皮肤抚平。药膏挖出来,泥瓦匠似的厚厚盖了一层,干净的白棉布,轻手轻脚地给他缠上。温温柔柔地给他左手腕上的绷带打个结,捧过右手,慢慢把他右手腕也包扎好了,心思迟滞一刻。

武松轻轻躲一躲,倒不是疼。小黑屋里待了这么久,全身上下大约已经脏得不像话。再看她的纤白手指头毫不在意地贴上来,发间若有若无的淡香气,忽然就有些惭愧。

她倒笑了,知道他爱干净。

“身上都落灰了吧?换身衣裳,我给你擦擦。你自己的手可千万别沾水。”

只好听她的。脏衣裳脱下来,一股蓬勃而出的男人味。他赶紧又退后几步。她却不在乎,故意蹭在他身边,还用力吸吸鼻子,笑嘻嘻瞧他脸红。

手巾沾湿,按在赤裸的脊背上,力气还可以再大些。

没人说话,小房间里只有巾帕摩擦的声音和两个人的呼吸声。

忽然武松 “啊哟”一声,“你干什么!”

潘小园一边扯他鞋子,一边仰起头,极其无辜地问:“腿脚上没伤?”

足踝上的细链子,已经让铁匠铺的人给凿开。留下些微红肿,倒也并无大碍。但这也并不妨碍她仔细检查一番。

武松窘迫:“这个我能自己来。”说着便要去拿伤药。

她霸道打断,“手举起来,刚包扎好的,别动!”

不依不饶又要去挽他裤腿,忽然手腕被轻轻一拽,腰间一紧,直接跌进他怀里。

“我没那么娇气!”

一双缠了绷带的手臂力量不减,将她放在腿上坐着,牢牢的不让动,直将她箍得肋下隐隐作痛。压抑的喘息声贴在耳根,将半个人都吹得通红燥热。

她手上还攥着一瓶药,不知道该放哪儿好,脸蛋深深埋进他颈窝里。

他衣裳还没穿,肌肤还湿漉着,铺天盖地都是熟悉的气味。

有些喘不过气,嗫嚅道:“轻点……”

不听。反而双臂收紧,手指陷入圆润的肩头,抚过玲珑的背。

一言不发,尽情体味这久违的细腻柔软的触感。

血迹

本以为有生之年再也见不到一个真情待他之人。黑暗的牢笼里, 将脆弱的情感用力封锁在内心深处。一个男人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女人,倘若她真有什么不测,世间最珍视的一抹明亮就此黯淡不见,纵然他有脱身自由的那一日, 只怕也离深渊不远了吧。

潘小园也不挣不动了,静静让他拥着。明明跟他有过最亲密的肌肤之亲,可或许是分别得久了, 只轻轻的肌肤相碰,就让她一颗心无处安放的砰砰跳。只是被他的指尖轻轻抚过, 却好似星火燎原,点燃了一簇簇跳动的光影, 整个人忍不住微微的颤, 应和着他颈间一条一条的脉搏,温热洒遍全身。离水许久的鱼, 突然被放回了汪洋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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