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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楼起楼塌(3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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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说给冥后听时,只见她面露疑惑更甚,勾魂使此言是为何意?

注意许家?

虽说后宫女子不得干政,她也从未问过任何逾越之事,今日勾魂使如此明言,无疑是要将他们温家拉入局,只是这个局,似乎他们温家不得不跳。

可是外戚干政许家就是个例子,君上和勾魂使怎么会觉得自己和温家会同意加入此局?

她沉思良久,却是烦躁地让侍女退下。

如今她只想静一静。

怎么事情变得如此复杂?勾魂使一回来,便想要斗倒许敬源,这其中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是她所不知道的?

她深锁着眉头,最终却还是松开烦忧。这些事到底不是她一个深宫妇人可以置喙的。

「剪梅,你去找父亲或兄长,让他们注意着点许家的动静,顺道再派人去查为何君上和勾魂使要动许家。」她只是沉声吩咐道,随即面如往常地看着高台之下的歌舞喜乐。

如今看来,许敬源定然是踩了君上和勾魂使的逆麟,才会惹得这两个人同时起杀心,非要许家倒台。

勾魂使今日戴着的面具唯有半面,她清晰可见勾魂使对她投以的一笑,那笑透着狡黠,可见许家倒台只是迟早的事。

都说勾魂使功高震主,但当年这些从龙有功之辈又何尝不是如此?许敬源尤其更甚。

但他不知收敛,非要上书处置勾魂使,不然他这长老之职,在勾魂使自请离开地府之时,那可是一人之下的地位。

果然还是勾魂使看得清楚,当初虽说温家上下对于凭空出现的这位勾魂使颇有微词,可是见人家在辅佐冥王坐稳皇位后立即请求轮回之态,温家便对勾魂使心悦诚服,哪里还有半分的不满?

更甚至是自己的父亲和兄长皆是前后提出辞去官职,就是为了追随勾魂使的脚步,当然温家心里也是怕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

她和勾魂使也算是相熟,加之若以冥王与勾魂使的交情,勾魂使也是要喊她一声嫂子的,若非当初勾魂使的那封信,他们温家不会有今日安逸的日子。

思及此,她不禁苦笑。

千年前的那个人情,看来是要今日来报了。

推杯换盏之际,忽有一人匆匆闯入,其大汗淋漓,可见那人的紧张之势,他气喘吁吁地开口,一边眼神若有似无地一直望向勾魂使的方向,一边从怀中拿出一封信:「君上,大事不好了!许、许长老谋反了!」

谋反!许敬源这是疯了?

眾人闻言皆是一惊,纷纷皆不由得站起身子,目光死盯着那个进来通报的侍卫,彷若要将人望穿,期待着他可以说出其他的结果。

可惜,那个侍卫依旧继续说道:「许长老说,若是君上不杀徐大人,他便要清、清君侧。」

他哆哆嗦嗦地将许敬源的原话说出来,但他更害怕此时君上与勾魂使的眼神,这两个上位者可谓是地府里最不可得罪了的存在,而许敬源此番,无疑是挑战两人的底线。

顿时大殿陷入一阵沉寂,每个人紧张地吞嚥着口水,静待着冥王或是勾魂使的决断。

可偏偏两个上位者,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依旧谈笑生风,不见两人有何慌乱,反倒气定神间地互敬一杯。

眾人这么一看,唯有惊愕。

不是吧?自己的舅父都已经反了,君上还能这样淡然处之?还有勾魂使,许敬源那所谓的清君侧,清的君侧可就是你啊!为什么还可以这么无所谓的样子?

难怪这两个人可以超越身分、地位成为结拜兄弟,这个性子简直可谓是一模一样。

眾人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连连直呼这两个人的可怕之处。

「徐爱卿,此事全权交由你处置,该如何办便怎么办,本王不插手,亦不必再回报给本王了。」

良久,冥王才扫视一眼大殿之上所有人的反应,最终目光落在勾魂使的身上,他语气不轻不重,却是极具威压。

冥王一直以来给大家的感觉依旧是如同他还是亲王之时的随和、亲善,更是有种眾人皆可随意欺辱的模样,竟然都浑忘了那人已然坐到这高位之上,成为可以睥睨地府眾人的存在。

又怎会是当初那个可怜之态?

他为亲王之时,先帝之子能得这皇位者仅有三人,若非他做小伏低,他那两个弟弟可都是难缠的主儿,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復。

虽为嫡出长子,可却不受先帝喜爱,只因他的母后并非先帝所爱之人,两人不过是相敬如宾直至他夺了自己父王的这个王位。

当初沉氏宗族并不看好他这个嫡长子即位,对他最有威胁性的是备受父王宠爱的三弟,也就是他的同胞弟弟,但这个弟弟倒是个乖觉的,主动对他低头示好,否则他还真不介意在这场夺嫡之争时便动手杀了自己的这个弟弟。

与其说是三王夺嫡,不如说再减去一人更为妥当。今日万寿宴乃为家宴,另馀二位亲王皆在殿内,琅亲王和言亲王如今手中毫无实权,可真是要拜冥王与勾魂使所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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