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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2)(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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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块硕大的冰盘中央,站着个身姿清隽的美人,衣着很是别致,是一种从未见过的贴身款式,睡莲一般的淡蓝色缀着无数银线银片,将整个线条勾勒的清晰而又诱人。

向头脸看去,更是惊艳,不知怎么染就的一头白发高高束着,就连双眉与睫毛都涂了白,面上的脂粉微微闪着些光,将精致的脸庞雕琢出绝美的轮廓,又仿佛是误入凡尘的神祇,只一眼,便震得人心剧烈摆荡。

双足之下,似乎有刀样的铁片支撑着,他单脚微一点地,人在冰盘上急速划过,发尾轻摇,衣带蹁跹,飘然欲飞。

这冰上之舞,遥遥应和着东流的琴音,琴音缓时,他身似弱柳,迎风舒展,琴音急时,他便勾手抬足,旋转跳跃,两厢配合的天衣无缝,竟是珠联璧合,令人目眩神迷至极。

要说人的眼睛为何会生在耳朵前面,那必然是眼见的比耳听的更为容易占据心神,如今这场面,眼里已经被这美到无话可说的身姿占据,耳朵却也没耽误听那技艺超绝的琴声,南坊花街内的人群,只觉已到了仙境一般,怕是九天之上的仙人乐舞也不过如此了吧。

良久,琴音渐渐低落,似晚风拂过松林,又如朝露在晨辉中散尽,最终就此寂静无声。

冰盘上之人,双手提足,呈了一颗绝美的水滴形状,一个急速到看不清面目的自转之后,也猛然停了下来,双手环于胸前定神,垂目。

两家的表演同时结束了。

短暂的集体愣神后,人潮开始蜂拥而上,春草堂舞台前的藤箱迅速被填满了,辛夷站在一旁喊到声嘶力竭:快,快!再取几个空箱来。

照这个架势,就算还没开始计票,今晚的赢家也已经非常明显,重楼与东流之名,共同辉耀在这秋日的夜空中,被无数人仰慕着铭记在了心里,进入终选那也必然是板上钉钉的事。

熊梁悄摸的将自己手里那朵白菊扔进了春草堂的藤箱,转头蹭回自家主子身旁,低声道:王爷,前面还有几家没表演完的,要再过去看看么?

萧祈回过神,不用了,回吧。转身掉头出了南坊,身旁几个常服的侍卫也急速跟了上去。

回到府里,每日必读的邸报怎么也看不进了。

他不明白今晚乔装打扮跑了南坊这一趟到底目的何在。他极少有这样失措的时候,思索了半天,方才得出了结论。

那个叫重楼的小倌,参加名花宴争夺花魁的名号,很有可能是冲着他来的。所谓知己知彼,他一定是前去打探敌情的。

嗯,没错。

萧祈在心里自我肯定了一下,向身旁人发问:无名,那个重楼,你怎么看?

无名晃了出来,确实好看。

萧祈有些无语:啧,我问的是这个么?我是说他这个人你怎么看?你不觉得他出现的时机太过凑巧,这花魁,多半冲着我好色的名头来的。

无名没能想出中间的必然联系,只能随口奉承道:主子高见。

说完了抬眼再一看,自家王爷搁在案上的手指微微敲击着,这是主子心里烦闷时不自觉的一个惯常动作,之前为了更好的扮演角色,他也曾模仿过几回,心里转了转,替主分忧道:

不然我想办法去处理了吧,既然冲您来的,危险还是早点扼杀为好。

萧祈思索着用词,回应道:是冲着我来的,但目标却又不是我。身手高到你都毫无把握的程度,要杀我的话,早就动手了。你忘了,杏林他已经有过机会了,爪子伸出来却又立刻缩了回去。

那无名不知道要如何接话了。

萧祈:名花宴后再看吧,如果真是他得了花魁,也不妨接进府来,近处观察一下路数。

无名沉默了半晌,弱弱的答了声是。

、终选

十月十五,下元节,水官解厄。

刚入夜,沧江边上已被放河灯祈福的民众挤满,星星点点的各色灯船开始顺水而下,将往日漆黑的水道幻化作了天上的银河。

有花船逆流而上,船首的鼓乐班子吹拉弹奏的好不热闹,江边停泊的官船内,有人开始对身旁亲友吹嘘:瞧见没?浣水楼的花船,水生公子与东流应该都在上面呢。我有幸见过东流一回,那模样,实在出尘至极啊。

立刻有人接话道:东流?昨夜一曲压群芳的那个小倌?

头前那人立刻公允的评价:以琴技论,冠绝天下也算当得,毕竟是水生公子的亲传弟子嘛,可要说到压群芳,昨夜能占了鳌头的可不是他。

裴传霖今日晨起才到了上都,没能见到昨夜花魁初选时的热闹,只是他在原州听过相关的传闻,如今手里也得了宴会的帖子,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去呢,不由有些好奇的问道:小倌?男的也能竞选花魁?

入籍做了伎家的,都能参与竞选,只是选不选得上那就另说,往年参选的小倌倒也不少,可从来就没能拔过头筹,好男风的毕竟少数嘛。今年也就是奇了怪了,居然有两名小倌入了终选,头前我说能压了群芳的,就是另外春草堂的那位,玉面重楼!

介绍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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