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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5)(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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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上首座的桌面看去,春草堂与浣水楼的托盘里仍然是各有三票,之前捏在安王手里把玩的那朵红色木槿,早已跌落在地,被混乱的人群踩成了花泥,完全没了形。

众人很想提醒安王殿下,从旁再另寻一朵花票,结束今年的比赛,可是突发了这样的死亡事件,他们这些卖笑的居然还想着花魁不花魁的,又实在显得没有人味儿。

可要不提醒吧,偏偏有两人此时同票,没得了最终结果,想来大家心里都是绝不服气的,延续了二十多年的花魁赛难道要因此破了惯例么?

就在众人犹疑之间,萧祈已大马金刀的向舞台走来,眼盯着重楼,话却是和一旁辛夷说的:头前儿挂牌宴的时候,要价五千金,我也不欺负你,翻一倍吧,人我此刻就带走了,银子,明日自去府中支取。

说完,根本不等回答,向坐着那人伸出了手。

这是知道自己脚伤了打算搀扶吧?没想到这位王爷在外人面前还是挺有风度的,楚归笑了笑,伸出胳膊,缓缓站了起来。

胳膊被人抓住了,却猛的天旋地转,竟然是一个公主抱,转眼就到了人怀里

重楼就这样被安王直接抱走了,在场之人也都见怪不怪的,最多心里鄙薄或是嫉妒一番,倒也没人不识趣的出面阻碍。

辛夷微微扫过另外两位一眼,丞相公子一脸的无所谓,还隐有喜色,可见压根是个没上心的,另外那位裴公子却好像是在发呆,不豫之色是有的,可也半个字没吭过,与他原先设想大打出手的画面相去甚远。

如今的结局却也算得圆满了,重楼来到春草堂也不过一个来月,当初五百金的身价已经翻了二十倍有余,从钱财上来讲,简直是一本万利的买卖,至于名头嘛,如今还有什么可争论的?

辛夷高高仰着头,对舞台上一帮同行说道:花票虽然没投,但人却直接抱走了,我说今年的花魁非重楼莫属,各位管事的,可还有什么异议?

堂下鸦雀无声,大定国坤元九年名花宴就此落幕,史上头一位男花魁诞生,乃春草堂小倌,玉面重楼是也。

出了船寨,楚归缓过神来,最先觉察到的是这人的力量感,自己这么大个的男的,在他手臂上轻若无物一般,气息都没有多喘一下,这难道就是传闻中的手无缚鸡之力?

身下那鼓鼓囊囊的胸膛,别说缚鸡了,就是生生夹死一只鸡也不出奇。

然后他才后知后觉的感应到这人的身量高度,这至少快要190了吧,才能把自己这178的顺溜抱起来,衬得跟个小鸟依人一样。

安王再度刷新了在他心中的形象,他转头看着这人的侧脸,嗯,鼻梁高挺,轮廓俊逸,要真的是豁出身体去,好像他也不亏?

促狭心一起,凑近了些,冲人耳朵吹上口气,然后如意料中的那样,看见那白净的耳垂慢慢的红掉了。

忽觉腰间一紧,低低的警告声响起:再搞鬼的话,信不信把你扔河里,自己游回去?

哼楚归忍不住笑出声来,这威胁有点幼稚,语气也有些气急败坏,罢了,不玩了,为了遮掩行踪刻意扭了脚,动手时也强忍着没露任何破绽,此时却真的有些疼了,有人抱着不用走路不是挺好?就当雇了个临时坐骑吧。

他这样想着,为了对方走的更轻省些,将双手往人脖颈上一绕,减了些对手臂的压力,又靠的更稳了些,安逸的享受着王爷牌私家坐骑的至尊服务。

安王府的马车内部空间十分的大,楚归咋见第一眼也有些惊艳,快赶上前世的房车了,内里有两排的坐塌,茶桌,书柜,杂物箱什么的,也是应有尽有,豪华得一塌糊涂。

上了车,待遇明显一变,被人就手扔在了地上,脸上色眯眯的笑容也再看不见踪影。

萧祈坐在长榻上,拿过手边的帛书开始翻阅,过了好一阵方才开口问道:重楼是你的花名,那你本名呢,叫什么?

楚归既来之则安之,被人在哪里扔下了,便在哪里就地躺下,他半侧着身,撑着下巴欣赏人家的变脸技巧,漫不经心的回答道:既已入了贱籍,重楼就是我本名了,以前种种都已忘记,可不能给祖宗蒙羞啊。

萧祈又问:今年多大了?

十八楚归答的利索。

萧祈不明白心中莫名其妙的期盼是怎么回事,此时有些幻灭的答了声嗯,就此再不说话了。

一炷香后,安王府历历在目,管家赵成已在门口等候着。

这是重楼,今年的花魁,随便找个地儿安置吧。萧祈吩咐一声,自顾自的离开了,甚至没有回头多看半眼。

回到书房,他开始回想今晚的一切,心中那丝怀疑怎样也挥之不去,又因着被人再三挑起了本能而感觉有些狼狈,打开密室,从置物柜顶上取出个木盒,将里面那枚锦囊捏在手里反复的摩挲,他需要藉此平息着情绪,再增添些勇气。

摸了好一会儿,又忍不住打开来仔细看上一眼,一枚陈旧的狼牙显现出来,表皮已被人摸到光滑细致的程度,盏茶后,人从密室里出了来,跟梁上的无名招呼道:走,去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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