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2 / 3)
阮林春忽地凑近他,“世子爷,难道说,您在吃醋?”
程栩被她突然的举动弄得面红过耳,不得不拿被子蒙住头,“才没有。”
“那就好。”阮林春笑眯眯地道,她虽然看得出程栩对她的好感,却不想促成这种好感的蔓延——她的宗旨是顺其自然,倘若成婚之后两人都觉得彼此合适,那么将就过下去也无妨,但,在这之外的感情牵绊,却是她不愿投入的。
崔氏是她的前车之鉴。程栩再好,也难保不会变成第二个阮行止,她更不想成为第二个崔氏,倒不如在最好的年华分道扬镳,这样,还能保留对彼此的美好怀念,多干净利落。
彼时阮林春尚不知,自己一辈子已经跟程家绑定了——圣上亲赐的姻缘不是那么容易拆散的,再想和离,非得得到皇帝的允准不可。
程栩却以为她知道,才会自告奋勇去请圣旨——这女子对他一片赤胆衷肠,他又岂忍辜负?
成婚之后,自己一定要尽力地对她好,如果可能,最好能让她形影不离跟在自己身边,永不离分。程栩抓着被角,目中闪过一丝莫测的情绪,照理他不该吃大舅哥的醋,不过阮林春对他那样热络,程栩还是觉得牙酸。
阮林春浑不知她身边的美少年还有这样病娇的一面,只自顾自地将景泰帝赐的两幅字拿出来,“依你看,该如何处置为好?”
程栩跟她相处了几个月,多多少少看出她爱钱的秉性,但是对于阮林春想靠这个敛财的想法,他却不怎么认同,“圣上若知你如此行事,必会勃然大怒。”
不管旁人如何评价皇帝诗才,以景泰帝的自负个性,在他看来便是无价之宝,怎能与金钱扯上关系——虽然他嘴上豁达,心里未必喜欢阮林春真那样做。
做侄儿的当然了解姑父。
阮林春脸上露出愁容来,“那,难道就只能干放着?”
不能看不能碰,还不能换银子,感觉好可惜啊。
程栩难得见她如此沮丧,忍不住想伸手揉揉她的头,可考虑到自身人设,还是矜持地收回,只道:“你若不介意,就让李叔拿去挂在轩墨斋大堂中。”
轩墨斋是程家的产业,也是城中最大的古董字画坊,本就颇具名气,若再得了皇帝笔墨作为镇店之宝,人流量必会激增,也能促进店中货品的销售——这部分增加的收入,便是阮林春所能得到的利润。
程栩这么冷冷淡淡说来,却无疑正扣在阮林春心坎上——确实,没有比这更体面又能挣钱的法子了,对她而言还是无本万利。
阮林春喜得满眼放光,却又故作矜持的道:“这不行,哪能都由我得了去?咱们五五分账才公平。”
程栩道:“咱们本就是一家,你我之间,何必算得那样清楚?何况,这些时日你对我诸多照拂,还亲手制衣,亲自做食,论起来,原是我欠你一笔账。”
阮林春就觉得未婚夫真是善解人意,瞧瞧这位说得多好,不止让她毫无芥蒂地收下银子,还附送一顿彩虹屁。
她恨不得亲眼前的财神爷一口,但怕程栩嫌她造次,还是忍下了,改为昂首挺胸同他击掌,“多谢世子爷。”
程栩无比惋惜地舔了舔唇角,他都暗示那么多回了,这人怎就不知变通呢?这样磨叽。
他其实一点也不介意被啃,真的。
过期 难不成,是存放的日子太久,已经……
阮林春将那两副字放下就离开了, 半点也不担心它们的去留——她这样吝啬且斤斤计较的个性,对待程栩却无比的信任,毫无提防, 她自己都觉得诧异。
也可能是程家家底实在丰厚,程栩压根看不上这点银子, 当然也懒得私吞——阮林春摸了摸鼻子,必须坦率承认,她选择程栩有部分原因就是为他的钱。
另一部分则是因为脸。
程栩也未告诉阮林春, 他自己家中就收藏了不少皇帝墨宝。景泰帝是个文化人,昔年平国公战功赫赫,景泰帝就喜欢用这个来赏赐, 惠而不费。
不过他还是叫来李管事,叮嘱他好生挂在店中, 万不可辜负阮林春的心意。
李管事愁道:“但,这个究竟该怎么算?”
世子爷跟阮姑娘固然约定得好好的,可轩墨斋每天那样大的客容量, 谁知道哪些只是单纯的买货, 哪些又是为了皇帝真迹而来。
程栩淡淡道:“那就将刨除成本后的利润悉数交给阮姑娘便是了,横竖咱们家产业无数,并不缺这一笔银子。”
李管事:……
看来世子爷为了哄阮姑娘欢心竟是下血本了,在世子爷看来固然是夫妻一体, 不分彼此,可阮姑娘未必这么想——世子爷的钱是她的钱,她自己的钱还是她的钱,可见娶老婆就是笔稳亏不赚的生意。
李管事本来深恨自己偌大年纪仍孑然一身,可看世子爷被迷得颠三倒四的模样,还是打光棍更好, 英雄难过美人关,他这把老骨头,还是好生守着那点积蓄吧!
阮林春回家时,还想着临去前程栩神色的异样,仿佛想对自己说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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