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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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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春缇快哭了,她眼瞧着梅臻儿被女使围着离开了,却无人在意他们,既想奔去马车给她拿衣裳,又怕突然来了外人冒犯了她去。

“你去罢,快去快回。”孟禾鸢哆嗦着嘴唇,俨然已经有些冻的发紫,春缇一咬牙:“姑娘且等我,奴婢很快便回来。”春缇疯跑走了,徒留孟禾鸢在树后蹲了身子。

颜韶筠一路悠闲而去,匆匆一瞥一眼熟之人被围着离开,瞧着模样狼狈不堪,一时生了好奇之心,直到看见栽到了颜韶桉的怀中低泣。

颜韶筠若有所思的顺着她来的地方而去,沿路春缇闷头往前跑,径直掠过了颜韶筠,并未瞧见他。

颜韶筠视线遥遥落在了前头那一颗树后,一角雪青色的衣衫趿曳在地上,沾惹了些湿意,他垂眸缓步上前。

绕过树身,倏然间,对上了一双惊慌失措的水眸,绯红溢了眼眶,委屈无措,沾湿的发丝黏在脸颊上,形似狼狈,却又柔弱可欺,如林间精魅,湿透的衣衫裹着姣好饱满的身躯,勾勒出诱人的弧度。

颜韶筠沉默了,孟禾鸢咬紧了下唇,缩紧了身子,想要维护那点可怜的自尊,溢出了低泣。

他别开了视线:“抱歉,并非有意冒犯,我……”,他喉头发干,罕见的有些词穷,颜韶筠颇有些狼狈的解下了鹤氅,背过身去,递给了她。

半响,许是实在太冷了,孟禾鸢哆嗦着手接下了鹤氅,手背淡紫色的青筋鼓起,鹤氅还带着余温,拢在怀里阵阵暖意迫不及待的附了上来。

她并未把鹤氅完全裹在身上,只是拢在怀中汲取了一些暖意,到了这般地步她仍旧守着一些可笑的规矩。

“多、多谢。”颤抖的音调泄露了她的不安。

颜韶筠微微侧过了脸:“无人到此处,你放心,不会有人知道的。”

孟禾鸢若有似无的嗯了一声,一阵风吹过,她又打了个哆嗦,只得把这件鹤氅往身上披了披,衣服上还沾染着淡淡的檀香。

脚步声由远及近,孟禾鸢一惊,鹤氅落了下来,春缇喘气声响起:“姑娘,我来了。”,颜韶筠站的地方很隐蔽,再往后便是更深些的竹丛,他隐了进去,没叫春缇发现了身影。

春缇不解的看着孟禾鸢手中的鹤氅:“姑娘,这是从何而来的?”

孟禾鸢不自然道:“方才路过一位婢女,我叫她帮了忙。”

春缇不疑有她,把厚厚的大氅披在她身上,扶着她便匆匆往马车而去了,鹤氅落在了地上,沾上了脏污,孟禾鸢心神不济,根本没有顾得上如何处理,颜韶筠从树丛中缓步而出,拾起鹤氅拍了拍,淡而愉悦的轻笑了一声。

春缇寻了一间厢房,赶紧叫孟禾鸢进屋换衣裳,这么一会儿功夫,她又匆匆忙忙去问小沙弥打了热水来,只说少奶奶想净手,沐浴是不可能了,只得用热水捂一捂,换了干爽的衣裳。

春缇抹泪恨道:“天杀的梅姨娘,简直黑了心肠,尽使这种下作手段,这是要把我们姑娘往死里逼啊。”

孟禾鸢攥紧了手,没有言语,春缇只当是她被冻着了,说不出话儿来。

回程了路上,孟禾鸢瞥了一眼梅氏,她虚虚的咳着,倚靠在颜韶桉的怀中,颜韶桉垂着头眸露担忧的低语,她想的没错儿,梅臻儿并没有说是孟禾鸢推了她,估摸着是想遮掩孟禾鸢也掉到了湖中的情况。

孙氏见她面色实在不好,凑过来问:“没事吧,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梅臻儿面色微微一瞬不自然,孟禾鸢顾忌着郡主在,不想闹得太难看,叫外人瞧了笑话,便摇了摇头,颜韶筠适时的插话,声音低沉:“天寒地冻的,我瞧着朝晖落下来了,还是赶紧回府罢。”

回府后,孟禾鸢大病一场,寒气入了肺腑,咳的不停,时时发热,梦魇,药也是吃了吐吐了吃,昏昏沉沉的有半旬还不清醒,半旬后,吴妈妈带着几位婢子来了同鸢堂。

“妈妈这是何意?”春缇放了药碗出去迎人,她没叫王妈妈出去,王妈妈性子泼辣,低不得一点儿身段,没说几句就得吵起来。

吴妈妈下巴昂起来:“太太有令,少奶奶身子骨弱,三天两头三病两痛的,这偌大的西府没了人管可不行,特唤老奴来取对牌钥匙,从今儿起这西府的中馈暂时由梅姨娘管。”

什么,王妈妈矮着身子隔着窗棂偷听,当即便在屋内气得踱步,这群贱婢养的东西,黑了心肠的烂货,我们姑娘还在这儿躺着呢,这是打量没人撑腰,可劲儿的欺负是吧,王妈妈气得胸膛起伏不已。

春缇面色一滞,似是不敢置信:“这……高门大院儿素来没听过中馈由姨娘掌管,这是不是不合规矩,若是太太不满意,自收了回去便好,何必……叫梅姨娘管。”她越说越没底气,只因吴妈妈的眼神实在冷厉。

“太太怎么说春缇姑娘怎么做便是,梅姨娘是太太的外甥女,便是太太的意思。”

王妈妈气得不行了,霍然撞开了门,把那对牌钥匙劈头盖脸的砸了过去,指着吴妈妈高声骂道:“你个不要脸的老货,回去告诉你那黑了心肠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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