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5)(2 / 3)
我当然要取走潭眼,好叫你们再用不了这潭中的水害人。
老鱼仙冷笑:你如今若不拿出潭眼,怕是要再死一次。
我死也就死了。容离牵着嘴角,我不过是一条命。
她抬手朝身前这些鱼仙一一指去,可不还有这么多条鱼命同我一道么,这黄泉路不算孤独。
她轻声淡语,说得漫不经心,却叫老鱼仙怫然作色。
老鱼仙冷声:如今慎渡已拿下苍冥城,只需同那十殿阎王说句话,你这凡人便连往生也不能了。
好生嚣张。容离唇边噙着笑,实则身在微微颤着。她抿了一下唇,不敢让说话声也跟着颤起来,叫这些鱼看出她在怕。
她思绪纷乱地揣测了一番,试探道:便是在你背着我取了潭水帮慎渡后,我才决意将潭眼拿走,你予我当头一棒,那痛我可是记到了现在。
老鱼仙捏紧了手杖,当时慎渡许诺,若能助他一臂之力,他便有法子替我等将你驱出洞溟潭,我帮了他,他也确实做到了,那时你的赤血红龙还潜入苍冥城想找化去业障之法,她离开的那一阵,你险些丧命。
容离心跳得飞快,好似连嗓子眼都被牵动着。
原来华夙受难当日在苍冥城看见赤血红龙竟是这个原因,赤血红龙并非是去帮慎渡,而是想去找寻化去那业障之法!
老鱼仙又道:你修无情法,修为止步不前,又因为背负万千业障,灵相岌岌可危,我当时若是敲狠些,定能叫你魂飞魄散!
容离头突突直痛,痛得她险些呜咽出声,只能紧咬牙关,死死忍着。
我再问一次,老鱼仙裂眦嚼齿,潭眼在何处!
容离松开牙关,轻轻笑了一声,不说予你知。
老鱼仙忍无可忍,猛地飞身而出,大半张脸已长满了鱼鳞,连鱼鳃都化出来了。他猛抬手中手杖,那手杖离容离的颅顶仅有一掌之隔!
容离闭起眼,身子微微弯下,混着朱绦的发丝蓦地一曳。
一杆笔凭空出现,挡在了手杖前。
容离睁开眼,只见一角墨黑的裙摆现于眼前。
华夙冷声问:为何不躲!
容离怔了一阵,张着口轻轻喘气。
华夙直勾勾看她。
容离讷讷:我、我哪里躲得了。
华夙磨牙凿齿:你当真不怕死,连画祟都不拿。
容离闷着声,心底一阵酸楚,是你当初说画祟与我结了契,不论将它扔开多远,它都会回到我身侧。
你就不怕我骗你。华夙怒极反笑,卓绝清艳的脸上尽是愠色,你还将我拿捏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3=
哪能是拿捏,不过是将命赌上了。
赌了命,生不生死不死全看华夙先前同她说的话真不真。
容离本也以为她必死无疑,不料画祟还真来了,还是和华夙一齐来的。
好似只有她一瞒再瞒,而华夙从一开头就未骗过她。
这么一想,眼梢都红了,她好像真成了个心机重重的坏人,坏到头了,否则怎会把华夙气成这样。
华夙挡在她身前,单薄的黑裳紧贴在身,身后衣袂飞扬着,近乎要拂到她的脸上。
细细一杆笔就那么挡在了老鱼仙的手杖前,像是什么铁浇的长棍,挡得纹丝不动,反倒是那木杖嘎吱一声响,像是要断。
这木杖也许是寻常木杖,可笔却不是寻常笔。
容离呆呆看这鬼飞扬的发,嗅着那蹿到鼻边的冷香,方才迎着老鱼仙时满心的计谋就跟化成水一样,往东一流就没影了。
华夙握笔的手也很稳,只是用劲不小,手背上青白分明的,青筋都虬了起来。她侧头瞪向身边的人,嗤了一声,哑巴了?
容离这才闷声说:没拿捏你。
老鱼仙猛地退后,哪里想得到这鬼会忽然出现,他惴惴不安地看华夙,又看其身后的容离,只觉得难以置信。若他未看错,先是画祟凭空出现,随后一股黑雾从画祟里钻了出来,陡然化作了人形!
苍冥城的画祟,饶是妖邪也有所耳闻,甚至还颇为觊觎,他又怎会不知这是一杆什么笔。
这画祟虽非天上之物,却不输神器,这样的器物合该有灵,可这灵
老鱼仙错愕道:你,难不成你
华夙紧皱着眉头睨了过去,只一个眼神,威压铺天盖地压下,她还未动手,一众龇牙咧嘴的小鱼仙已经跌倒在地。
老鱼仙身侧倒了一片,只他孤身站着。
容离自然也瞧见了华夙手里紧握的笔,先前这鬼连碰都碰不得这笔,在修补了灵相后,衣裳上的咒文不见了,魂也能归真身,如此就算手持画祟,怎么用应当都不会遭反噬了。
你当真好了。她小着声说。
华夙颔首不语。
老鱼仙只看这鬼从画祟出来便猜到一二,但终归不敢信,他慢声:难怪慎渡找我借洞溟潭水,原来这水克制画祟,也是克制你。
华夙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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