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3 / 3)
浓密得不正常,可是还是没想到他们竟然做到了这种程度。
这岂不是断了整个仙界的命脉,全用来供养他们一家仙府?难怪万年来一直是他们独占鳌头,谁也无法超过他们的地位。
这万年来向来早有人知道过此事,但若敢站出来说,太一仙府必然要叫其万劫不复,如此万年来,一日复一日,人人都习以为常,以为太一仙府定然是个天生不同寻常的仙府宝地。
夏子皎看着他双眸中的殷红之色越发浓稠,一步一步向他走了过去,阿赖耶护在他身旁,将一切刀兵剑戟都隔绝在了外面。
走到他身边,夏子皎和他并肩而立,除魔剑立在他俩身旁,发出细微的嗡鸣,像是久别重逢的激动。
苏退魔看着两人,炎阳烈体正在焚烧他的生命,他生来便注定要焚烧自己,但业火从不是用来灼烧己身的,业火焚烧仇敌。
夏子皎看着他脸上越来越可怖的龟裂,和那些龟裂下如火的灵力,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炎阳烈体是用来杀人的。
他的双眼血红,一声怒吼之下,更多的力量从他的身体里涌出,最终凝结在拳上,向上,向前,成了焦灼暴烈的一拳,这一拳足以让一切破碎,让一切成为齑粉。
夏子皎慌张了一瞬,侧头看向殷玄生,下一瞬便被身旁的人搂进了怀里,带着轻轻一跃。
数十个长老的压制,都没能将他俩困在原地。
炎阳烈体烈体的确是用来杀人的,夏子皎看着苏退魔的模样,提醒他,或者说警告他:你再这样用那些招式下去,你会先死。
在我死之前,你们会先死。
殷玄生搂着少年腰肢稳稳落地,他知道这些人在侥幸,如果现在杀不了他,之后就更不可能了,他们把这当做了最后一战,也是他们唯一有机会能赢的战斗。
但,没人能赢。
太一仙君的手在颤抖,他并没有力竭,但他感觉得到,自己撼动不了殷玄生,这是灭顶的恐怖,殷玄生才修炼多少年?便能有这样深不可测的恐怖修为?
太一仙府已经折损一大半的长老了,其中不乏临阵退缩已经跑了的。
而那两人,他目光看过去,一人是魔神转世,一人做了除魔剑的主人,此等重压之下令人窒息,可他不敢退,退了,从此仙界便再也没有太一仙府了。
阿赖耶看着这个画面,竖瞳动了动,忽然想起来,这画面这么让人觉得熟悉,数万年前,他似乎便见过这样的并肩而立。
他简直是对他顶好。
夏子皎的目光穿过众人, 最终目光落在那人群后的太一仙君身上。
他站在众长老与苏退魔身后,衣袂被风猎猎吹起,父亲曾经对他说过, 太一仙君是一个有仙人风骨的修士,他结起镇魔手诀,与整个仙府力量相连,无数灵气从地脉下涌向他,若是寻常魔修, 在结界之下即刻便要魂飞魄散了,但对于殷玄生而言,这样强大的阵法似乎只能微乎其微的削弱掉他一部分力量。
布下这个局, 把一切变成这个模样,无论是梦境中的前世还是现在,太一仙君才是一切的根源。
夏子皎侧眸看向身旁的殷玄生,前世他还是魔神时受八大家族封印, 最终不得好死,早在万年前他身死那一刻,便注定了今日八大家族, 都要成为他的剑下亡魂。
仙界八大家族与十三仙府之间盘根错节, 若一个人要对八大家族宣战, 无异于是对整个仙界宣战。
夏子皎抬手,除魔剑的锋刃指向太一仙君, 下颌微抬。
他会站在殷玄生身旁,就像殷玄生会无条件保护他一样,他们的命,在那纸婚契上,在那根红线上, 笔墨落下,红线成结,都已经被系在了一起。
我,是他的未婚夫,我会像他保护我一样保护他。少年的声音清润明丽,还带着少年人的稚气,无比清晰的一字一字传开。
这是多么大的一个笑话,除魔剑的主人是魔星的未婚夫,除魔剑苏醒了,最终成为了保护魔星的神器。
这对于万年来始终信仰着除魔剑是唯一能杀死魔星的圣剑的众人,简直是信仰的崩塌。
说完这句话,夏子皎感觉到殷玄生的手轻轻落在了他发顶,他们之间本就差着大半个头的身高,殷玄生的动作那么轻松,以至于他分不清殷玄生到底是在安抚他还是在做什么。
那手很温柔,大概从没那么温柔过,落在他发顶轻轻摸了摸,夏子皎侧眸看向他,便看见他收回手,向前踏了一步走到了前方。
我来就好。殷玄生的声音依然冷冷淡淡的,目光看着前方的众人,他的少年是最干净的花朵,这些血液里淌满肮脏欲望的人,没有一滴血配沾染在少年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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