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2 / 3)
力揉着眉心,将手中的图纸全部折好,终于认了,“那依你之见,你也觉得沈郁的法子比我好吗?”
晋斐吃完橘子,把剥开的橘子皮放在他桌子边,漫不经心地坐在窗台旁,“好不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皇上觉得她的法子好。”
那父皇为何会觉得她的法子好呢?
是因为那句“四门之权皆归皇上”吗?
祁夙凛倒是对这句话留了心,他似乎是当局者迷,反而不如沈郁看得清父皇的心思。
哎,罢了罢了。
往事不可追。
祁夙凛收拾好书桌,盯了盯桌子上的橘子皮,又盯着晋斐看了看,“我要留你吃饭吗?”
“不了,我娘让我回家吃。”
祁夙凛收回了视线,理了理衣袍,“那行,带着你的橘子皮回去吧。”
晋斐拿起橘子皮,趁他不注意扔在了窗外,顺势翻进书房,跟在他屁股后头,“你就不问问,为何我爹要让我回来吗?”
“为何。”
晋斐追上去,想把手搭在他肩膀上,又想到之前因为这事跟他大打了一架,赶紧把手收了回来,“我爹嫌我说话糙,没文化,让我回来去学堂里学习学习。我娘还在俞都给我找了个学堂,逼着我每天都要去,烦都烦死了。”
祁夙凛笑了笑,想到当年他读书的时候就跟要他命一样,读了年,一事无成,“晋老将军是对的。”
“我爹以前不也是个糙人?”晋斐不服气了,嗓门都跟着大了几分,“他跟沈侯做朋友那会儿,大家都是糙人,就因为沈侯生了个会读书的女儿,他就非得逼着我也跟着学,我娘也是,非要我学成沈郁那样才放我回边疆。”
祁夙凛转头看了他一眼,瞧他那样跟沈郁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沈郁可是连他都得甘拜下风的人,学成她那样?
烂木头都得成精了。
晋斐烦恼得不行,走一路说一路,说起个没停,“说起就烦,整天拿我跟一个女人比,我爹跟沈侯从小比到大,老了还要比子女,比了这么多年,比出什么来了?我和沈郁本不一样,她一个女人,我跟她比,说起来都笑死人了……”
祁夙凛忽然停下了脚步,旁边的人还在喋喋不休的。
“你说我跟沈郁能比吗?她那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样子,一阵风吹过来就倒了,就只会读读书,遇事只能嘤嘤嘤,怎么不让我跟她比比武啊?我这手一抬起来,就得吓得她哭。”
晋斐说着说着,还当真抬起了自己的手臂,绷紧了身上的肌肉,颇有些自豪。
他这话刚说完,就听见旁边一道清浅的声音响起,“可也没把我吓哭啊。”
晋斐闻言整个人都跳了起来,跟遇到鬼一样扭头看过去,还真是沈郁,他就跟老鼠见到猫一样,赶紧往太子爷身后躲。
沈郁光看他不说话,看的他心惊肉跳的。
“害,说说而已。”
这些话也只敢背着沈郁说说了。
当年沈郁被找回来的时候,跟林晏一起送去学堂读书,他爹知道之后,怎么也非要把他给塞进去。结果他书没读多少,人倒是打得不少,他在里边作天作地、惹天惹地,却唯独不敢惹沈郁。
沈郁,那可是典型的笑面虎。
她当着你的面笑笑不在意,实际上是在记仇,她背过身来,那叫一个心狠手辣。
晋斐被她收拾过几次,那简直是教科书级别的借刀杀人、兵不血刃,一套操作行云流水,直接就能把他给带走。
他印象最深的一次,就是让沈郁给他抄作业的那次,他带着两个小弟,把她堵在巷子里,一人拿棍子,一人拿麻袋,吓得她脸色都发白了。
“怕了吗?怕了就帮我们抄作业。”
沈郁幽幽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晋斐把本子全都塞给她,一群人有说有笑地离开了,第二天她倒是老老实实地把作业写完交给他们,然后第二天,第三天……天天如此,有时候还会主动问他要不要抄作业。
晋斐都有些欺负她上瘾了。
后来到了结业考试,晋斐本打算糊弄一下就算了,也没打算说要作弊什么的,他家老头子最恨人撒谎,他就是一道题都写不出来,空着交上去,也是不敢作弊的。
然后考试前一天,沈郁偷偷把他叫了出来,小声问他:“明天的考试你有把握吗?”
晋斐哪有把握,“没。”
“听说这次考不好,是要请家里人来的……”她低着头,声音细细弱弱的,小胳膊小腿的瞧着就不像个坏人,“我是寄养在晏世子家的,若是考不好的,哪有家里人替我来,我也不可能麻烦风栾郡主……”
晋斐想起他那能把藤条都打断的娘,可是最要脸面的,若是让她在俞都贵妇面前丢了脸,她有可能会把他打出屎来。
他顿时慌不择路,“那怎么办?”
“所以我准备了这个……”沈郁从怀里拿出一份小抄,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东西,“这些都是明天要考的内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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