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到漠北以后 第86节(2 / 3)
哪,庙内男女不能同寝,魏砚就选在了她旁侧。
入夜时用过饭,沈瑜卿去了佛堂为母亲祈福,魏砚抱刀跟在后面,却始终没进堂里。
佛堂清净,唯有幽幽香火和凝心的木鱼声。
沈瑜卿诵完一段经文站起身,见案上置着竹筒,多看了两眼。
住持注意到,将竹筒拿在手里递到沈瑜卿面前,“老衲观施主面善,想必是一双妙手回春救人,既与庙中有缘,不如求一签。”
沈瑜卿心中微怔,想不到住持竟然一眼就能看出她的身份。
她低头看一桶的签子,上写诗文,细长如条。手接了过去,顿了片刻才慢慢摇起。
一下,两下,三下。
“啪”的一声,一根签落到地上,沈瑜卿弯腰捡起,看了眼交给住持。
签上下两文,“清风明月长相忆,玉管朱弦可要听,多病不胜衣更薄,宿妆犹在酒初醒。”
沈瑜卿心口有种莫名的感觉,袖中手握住,“劳问住持,此签何解?”
住持签拿手中,不徐不疾道:“逝者已矣,来者可追,唯有如此,方有新机。施主心中有事,不久来日或可解惑,不过逝者已矣,再追忆已无用,不如珍惜眼前人。”
签再搁置到案上,沈瑜卿做礼谢过,先出了佛堂。
魏砚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他没走。
住持出来,“十一年前老衲初见王爷,王爷还是一副少年模样,一晃十一年便过去了。”
魏砚抱着刀,眼里漫不经心。
“老衲还是那句话,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十余年,王爷该放下了。”住持默念一声我佛。
“如何放下?”魏砚自嘲地笑笑,“我自知罪孽深重,怕是死了连阎王爷都不会收留。”
他提刀远去了,很快便追上了前面的人。
住持见他阔步远走,叹息地摇了摇头。
沈瑜卿其实没走多远,见身后人跟了上来,步子才没放得那么慢了。看他沉冷的脸觉出有异,“你和住持在说了什么?”
魏砚眼睛看向她,忽而嘴角提了笑,“住持说你我缘份深,会纠缠一辈子。”
这话一听就是他瞎编的,沈瑜卿白过眼,没理他。
日光正好,远看两道男女相携的身影,般配无比。再仔细看了,是那男子始终在近处贴着女子,时不时余光侧下,眼里只看得到她一人,再容不得别处。
跑了我对她没意思。
寺庙偏僻,来往的香客并不多。
尚至日暮时分,庙外停住一辆马车,金玉装镶,锦帘遮挡,马匹是罕见的红棕骏马。
入了寺庙落宿,庙中僧人又是一番收拾禅房。因庙小,僧人只得空出自己的屋子给贵人住宿。
南嘉和入后院,环视一眼,偏相中了朝东的一间。
小沙弥解释,“施主,那间已有了人住了。”
南嘉和听到这句,眉梢一跳,不想这么偏僻的寺庙也会有人经过。
“是何人?”她问。
小沙弥犹豫着开口,“是淮安王妃的住处。”
“谁?”南嘉和又问了一遍。
小沙弥:“淮安王妃在此歇息。”
这话方落,南嘉和抬眼就看到了自远处走来的人。
男女身影相携,一前一后,郎君不同于中原的织锦长袍,玄黑胡服着身,身形高大挺拔,眼如星,眉如峰,俊朗中又有不同于寻常男子的野痞,仿若纵驰的兽,天地间没有什么能束缚住。
南嘉和四肢百骸都僵住一般,一时竟忍不住落下泪来。
“砚哥哥!”她张口便唤出声。
从佛堂回来,沈瑜卿在算着日子何时能回京。魏砚走在她身侧,胳膊虚虚揽住她的腰,因是佛门之地,他倒还有些分寸,没动手动脚。
两人快回了屋,忽听远处女子唤了一声。
沈瑜卿眼打量过去,看到离禅房不远,有一陌生女子正向这面走。
一身古烟纹云锦襦裙,用的是蜀绣如意锦锻,腕间所带白银缠丝流朱镯,鬓发簪银丝嵌珠玉点翠步摇,眉眼柔和,体态端庄,双十出头的年纪,要比少女多出妇人的妩媚。
南嘉和到两人面前,一双明眸直看向沈瑜卿身后的魏砚,她眼眶有水雾簌簌而落,“砚哥哥,十一年相别,禾儿没想到有一日还能再见到砚哥哥。”
泪珠子断了线似的落到地上,犹如雨打的脆弱梨花。
沈瑜卿看了她一眼,又看向身侧的魏砚,眼眸淡淡,甩开他的手抬步要走。
腕蓦地叫人抓住,魏砚扣住她的腰,脸上没什么表情,“我已非上京三皇子,而是漠北淮安王,且已成了婚,莫要再这般唤我。”
腰间的掌炙热有力,将她牢牢按着,动弹不得。
沈瑜卿面色淡淡,依旧看不出什么。
南嘉和一瞬地僵住,这才真正看向他半搂在怀中的女人。
上京贵女不少,南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