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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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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舒服。

游照仪没叫他,反而先站在门口盯着他看了半晌。

他已经十四了,虽然每每在游照仪和裴毓芙面前都显得孩子气,但身量已经有了少年的细韧,五官也渐渐长开,及腰的鸦发柔顺的铺散在他背上,好似一匹上好的绸缎,脸庞线条流畅精致,嘴唇殷红柔软,鼻梁高挺,长睫纤纤,无论从哪看,这张脸都漂亮得没有死角,宛若神作。

可是游照仪的心还是平静的如一潭死水,没有半点波澜。

她认命的放弃了,走上前去轻柔的把他横抱起,又轻轻的放在床上。

等到快黄昏,宣峋与睡醒了,一睁眼便在屋中四处搜寻自己想找的那个身影,却是一场空,他有些心慌,掀开被子跑出去,终于在院子里的阁楼上看见了游照仪的背影。

游照仪正在刻一个木雕,刻到一半便听见宣峋与的叫声,从阁楼的楼梯传上来,带着几分慌张:“灼灼、灼灼。”

她放下手中的木头等他跑来,他像乳燕投林般偎进她怀里,说:“我还以为你走了。”

游照仪又拿起木头,好笑的说:“我能走到哪里去。”

宣峋与一向爱洁,此刻却坐在地上靠在她腿间,这姿势着实有些不雅观,她指了指旁边那个小马扎,说:“你坐这。”

宣峋与不情愿的站起来,挪到小马扎上,又依偎在她身上。

见她手下翻飞,他便问:“你在刻什么?”

游照仪说:“一只小老虎。”

宣峋与就属虎,他高兴的问:“是给我的吗?”

游照仪说:“对,你今年的生辰礼物。”

宣峋与愣了愣,没反应过来似的,说:“今年过生辰你不陪我吗?”

游照仪说:“裴王妃说战事紧急,我们在驻军营只能留一年便要去边疆,休沐也没有了,约莫只能离京前再见一面。”

宣峋与似乎没听懂似的,直起身子脸色空茫的看着她,还没等她反应,他眼泪又流下来了。游照仪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动作流畅的掏出一条手帕给他擦眼泪,说:“不要哭了,阿峋。”

因着后面的休沐被取消,这次足放了半月,让他们与家中人好好告别,然后便得专心参训,不得探视。

这对宣峋与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几乎要哭得崩溃,游照仪便一边给他刻木雕,时不时帮他擦擦眼泪。

她知道宣峋与只是难过而已,因为他不会开口说让她不许去,也不会让广邑王帮他也弄到军营,他是广邑王府世子,他什么都懂。

他只是太难过了而已。

从小到大,宣峋与的眼泪都存在了游照仪这里,游照仪也全盘接收。

宣峋与果然没说什么,哭累了便肿着眼睛继续靠着她看她雕刻,努力消化这个不可更改的事实。

落日余晖,阁楼高耸,灿灿金光铺洒在两个人的背上,温柔的好似一个不可触碰的幻梦。

今日乱离俱是梦,夕阳唯见水东流。

第二日辰时中,游照仪准时醒来,她现在虽与宣峋与仍在一个院中,却不再睡在外间,十岁上二人便分了房间,那次也导致宣峋与哭了半天。

宣峋与的眼泪只是宣泄,他从不靠这个改变既定的结果。

到了巳时末,二人收拾好后便往镇国公主府去,他们六人约好今日相聚。

镇国公主又回了封地,府中只有驸马在,见到他们便笑着说:“世子,游姑娘,余众都到了,你们快去吧。”

二人往郑集安的院子走,其余三人果然已经到了,焦十安刚和几人说了在京只能待一年的消息,宣游二人刚踏入里间,便看见几人神色郁郁。

狄却非哭唧唧的拉着游照仪说:“十安刚刚和我说你们二人今后没有休沐了?”

游照仪点点头,说:“估摸着离京前还能见一面。”

狄却非彻底悲伤了,说:“等你去了边疆,那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了,前几年战事稍平,我爹他们也只能一年回来一次,更何况现在叱蛮势大,我都两年没见我爹了。”

不止她,郑宣宁三人也是如此。

游照仪正想出言安慰,狄却非却来了一句:“你呢?”

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茫然的问了一句:“啊?”

狄却非说:“你爹啊,你见了?”

游照仪入书院后一直用的身份是徐襄理弟子,因着和宣峋与一起练武,所以与宣峋与师姐弟相称,众人便默认她家中也是从军,再加之她出自广邑王府,她们不敢打听,竟也从未问过她的身世。

正当宣峋与想开口说话的时候,游照仪便出言道:“死了。”

气氛一下子沉默了,狄却非好似知道自己闯祸,讷讷的发出一声气音。

游照仪却无所谓道:“死好多年了,没事。”

郑集安连忙说:“别说这个了,咱们去逛逛院子吧。”众人闻言,忙不迭应好,一起起身往外走,宣峋与便走到游照仪边上,像往常一样拉住她的手。

众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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