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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0)(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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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的,跟个没事人儿似地哎刚这俩人跟这儿到底聊了什么来着,我好像听见什么同性恋,交易,变态之类的

林安一步步在这条返回住所的路上走着,对身后的一切嘈杂充耳不闻。

时近八点,博爱路上清晨的晦暗早已在阳光的洗涤下荡然无存,而马路上的车流,也再不复晨光昏暗时的寥落稀疏,走走停停间,只见绝尘而去的小轿车,自由穿梭的电动车和自行车,都在这条路上风格各异却目标明确地行进着。

唯独自己,跌跌撞撞,摇摇晃晃,辨不清脚下不断延伸的路,究竟该通往何处去。

脚步越来越慢,就像万里晴空中偶尔飘过的云,行迹不定,无风可依。

然而越来越浑浊的脑中,却依旧还在拼命地为心底残存的某道温柔的声音,而竭力保留着一丝清醒。

林安。

浑身的力气终于被抽干。意识恍惚中,一张仍旧是年少模样的脸,突然出现在了眼前。

林安的脚步彻底停了下来。

他定定望着那双近在咫尺的眼,耳边恍然又响起往日那一声接连一声的低语和呼唤。

对方犹带温存笑意的脸,冲自己悄一展露后,又随即隐入了黑暗。

一阵刺耳的急刹和鸣笛从身后涌来,伴随着几声惊叫以及怒不可遏的骂语:操!是不是有病?知道不知道走路不看路就等于谋财害命!

林安却只顾定定看着远方那铺满了阳光的水泥路面。

钝痛兀地袭来,地面冰凉坚硬的触感,瞬间传遍了四肢百骸。

张皇的惊呼从四面八方传来,可他却仿佛已完全听不见,只极力转了转双眼,想再去触碰一下那道愈发模糊就快离去的背影。

林安!

于是当最后那一声异常清晰的呼喊来到了耳畔,他也已无力去分辨,这中途消散却又突然折返、并紧紧将自己拥入怀中的仓皇身影,究竟是茫茫白日下真实存在的炙热温暖,还是仅是又一场被凭空臆想出来的冰冷虚幻。

丁华已经快要想不起上一次看到徐新将惊怒之情泄露得这么彻底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仿佛自从十二年前那个深秋结束之后起, 对方就在自己不经意的时候突然学会了将身上所有的外放情绪一一收敛, 悄无声息地完成了一个从顽劣子弟,到所谓合格徐家人的蜕变。

虽然在最开始的那一两个月里, 这改变并未能过多引起一向粗线条马大哈的丁华的注意,他只当是他那向来潇洒肆意的老大在外边儿玩厌了疯累了, 又或是在好兄弟陈家楼林安的相继离开后忽然沉下了心来了。

而也就是恰逢在林安从国连三厂离职后的那天冬天, 徐新父亲被诊断出了早期肺癌住进了医院, 徐母心情沉郁之下, 亲自出马将这个在众人眼中大逆不道的小儿子从钢铁厂给带了回去,并逼着他侍奉在了徐伯达的床前。叫人倍感诧异的是, 一向叛逆不肖的徐新居然也没再跟家里任何人反抗叫板, 而是一声不吭地就跟着回到了曾被他视作龙潭虎穴的徐家老宅,且既然回去了,就当真开始安安分分地做起了他的徐三少爷,陪着他那快三年都没怎么见一见就剑拔弩张相看两厌的老爹,清净地度过了对方人生晚年中的最后几年。

而同样, 许是因着在病痛面前,又或许是毕竟血浓于水, 气势如山牛逼哄哄了一辈子的徐父, 也很快就放弃了对这个骤然就服软了的小儿子吹胡子瞪眼, 难得在一块儿度过了一段可说得上是相当平和的时光。甚至在这两年的时间里,徐新还主动肺提出了想跟在他二哥徐中后面学学怎么做生意。家里更是个顶个的喜出望外和欣慰, 觉得以往最让家里不省心的混不吝这回是终于开了窍懂事了, 徐伯达更是二话不说, 立马就命二子徐中把这个以往最不争气的弟弟给带在了身边,并嘱咐其务必好好教导。徐中原本还不以为意,以为这顶多就是他爹给他弟趁机找了个借口上了道枷锁,好彻底绝了对方再出去鬼混的念头,而至于他那打小就天生反骨的三弟,他就更没抱什么指望,只琢磨着到时候别仗着自己的身份在公司给他惹祸就谢天谢地。却没想,向来精明的徐中这次倒真揣测错了徐伯达的心意,同时也低估了自己弟弟的转变。

徐新从小就脑子活络,心思也机敏,这一点身边人从未有过怀疑,只是苦于对方从记事起这些优点就没用在正道上,以至于脾气生性刚硬火爆的徐伯达总为此而深感愤怒痛心与惋惜。说句实在话,徐新作为家中年纪最小的一个,虽从小不服管,却是无论从脾性还是样貌上来讲,都是与徐伯达年轻时候最为相像的那一个,因此别看老爷子平日里对这个小儿子动不动就横眉怒目,实则心中对他的期待最深也最大,所谓爱其愈深恶之愈切,就是这个道理。现如今既然是他主动提出要上进,当然没有拦着不让的道理。

徐新上道得飞快,且一旦决定告别荒唐的曾经,就当真没再在外头胡来过,而以往在外闯荡时身上练就的那股子韧劲,也被他一并带入了之后的工作生活。徐中对此感到很是不可思议,原以为自己只是收了个废品,没想到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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