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2 / 3)
便是她能想出能用践踏大哥的方式来打消歹徒伤他的念头,她也想不出说辞啊!
为何?因为她平日里没有想过那些,故而事态紧急下,就算逼着她去说大哥的坏处,她也说不出来!
可大哥却能侃侃而谈……
是,身世那些东西皆是明于表面的,人人都知的,或许大哥也不必如何去细想,脑子里便可轻易冒出一堆轻贱她的话来!
便也是如此,佩玖才更来气。她将被子在耳边捂得更严实了些,不想听见半点儿大哥的动静。
捂了许久,佩玖觉得大哥应是走了,因为没有叩门声,也没有大哥唤她的声音了。佩玖撩开被子,爬起来,掀开床帐,顿时傻了眼。
穆景行就直立立的站在她床前!
顿时惊得佩玖往床里面缩去,同时本能的将被子又拽了过来,团在身上。哆哆嗦嗦道:“你……你怎么进来的?”
穆景行侧了侧头,瞥了眼窗户。
佩玖跟着看去,看到那窗户敞着,顿时明白过来,蹙眉急道:“大哥你!爬窗可是君子所为?再说你就不怕被这屋里‘不人不鬼的玩意儿’给吓着?!”
“我是你兄长!”穆景行义正言辞道。
佩玖却也不退让,辩驳道:“莫说是兄长,便是父母也要以德服人!”
“以德服人?若是事事以德服人,对歹徒也去讲些大道理,你认为你的这张脸蛋儿还能保住?如今还有力气跟我在这里使性子?”
“我……”佩玖一下语塞。对刚刚救了自己的恩人这般无礼,似乎的确是有些说不过去。可是要她现在对大哥感恩戴德,她也委实难做到。
垂下头去,佩玖不再犟嘴,算是在大哥面前服了个软儿。
穆景行也自知先前说话难听,这会儿也不是来让妹妹道谢的,只想哄了她别再置气。想了想,便提起:“那位姜公子,我留在府上了,方才大夫给他看过了。”
“怎么样?”佩玖猛的抬起头来,认真的看着大哥。
就见穆景行略微低了低头,似有些惋惜:“于性命倒是无碍,只是胳膊手的不行了,怕是这辈子也握不了笔了。原本想要问问他可知泼绿矾油的是什么人,只可惜他口中也入了那东西,大夫说嗓子烧了,以后有口难言。”
听完这些,佩玖一言不发,只呆愣愣的坐在床上,脸色比平时还要白些,没有血色。
对于姜翰采,她的确怨过,恨过,也想要让他吃些苦头出出气。可是她没有想到,有一日姜翰采竟会为了救她,而失去嗓子和手。
他本应是这届科考的榜眼,如今却手不能提笔,口不能念诗。对于文人而言,无法执笔写字,无法辩论言语,无异于死去。
“玖儿?”看妹妹这副愧疚万分的样子,穆景行不禁担忧起来。
佩玖抬起眼帘看看大哥,两颗泪珠子立时滚落。她向大哥跟前爬了几步,坐在床沿儿上拽住大哥的前襟,求道:“大哥,咱们得把幕后的那个人找出来……”
穆景行握上佩玖的手,顿时掌心里攥进了一股子冰凉!他也在床边儿坐下,免她跪对着他。温言安抚:“玖儿放心,大哥一定会为你、为姜公子,将这个人找出来!”
便是无需佩玖求,穆景行也是定要揪出此人的。不为姜翰采报仇,也得为自家妹妹考虑,毕竟那人是冲着佩玖来的。雇来的人便是死了,也还可以再雇第二个,第三个。
有这样一个背后掌舵的人在,叫穆景行如何能心安。
况且姜家,总是要给个交待的。不然这怨恨,便要加诸在佩玖身上了。
这时香筠叩门进来,手里端着穆景行让大夫开的安神汤。接过药来,穆景行亲自给佩玖喂下了,又塞了她几个蜜饯清口。
宽慰上几句后,见佩玖已是昏昏欲睡,穆景行便起身离开,嘱她好好睡上一觉。
夜幕带来的湿气渐渐浸润了天空,密而繁多的星星,好似被人胡乱洒下的一把碎金,璀璨闪耀且布罗随意。
一座老宅院孤调调的笼在夜色下,显得有些冷清。
这原是穆家的旧宅,祖辈儿几世寓居,对穆家人而言很是重要。故而在穆阎官至镇国大将军,圣上赐了现在所居的府邸后,穆阎也未舍得将这座旧宅变卖或是拆除。而是将这诺大的宅子,改成了祠堂,供奉着穆家几代先祖。
“喀嚓——喀嚓——”静谧的夜里,突闻几声金属擦撞声。
原来是几个飞虎爪勾在了院墙上!
墙外的三个黑影相互递了个眼神儿,又用力拽了拽那链条,确定勾结实了,便攀着那绳索蹬墙而上!
月色凄淡, 院中静寂。
三个黑衣人轻手轻脚的走过前院儿时, 手中长刀映出萧萧寒光, 好不刺目。
没多会儿, 他们便来到一间最为破旧的独立屋舍前, 这是个废弃的柴房。油灯的微光自小窗透出, 一个黑衣人先爬上树透过那小窗往里看了看。
柴房里一个粗壮的大汉被绑着胳膊腿儿, 斜在地上,像是睡着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