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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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昉按着酒坛,望着窗外,眼神有些空茫。

贺震哈哈大笑:“从不忤逆,从不反驳,从不质疑,从不抱怨,将军,你说的是人吗?还是女人?怎么可能?你说的是个提线木偶吧?”

“你想想,这世上只有四种女人,生你养你的母亲,手足姊妹,白头到老的妻子,还有就是你的女儿,四种女人,哪个能做到你说的四个‘从不’?”

褚昉沉思不语,不能吗?为什么印象里,他的妻子就可以做到?

提线木偶?他的妻子是提线木偶吗?

不,不是,他的妻子会忤逆,在平妻一事上不就拒绝了他么?

不知为何,褚昉松了一口气。

贺震问:“将军,你缘何有这样的烦恼?你和长姐不是一直都相敬如宾吗?”

褚昉皱皱眉,总觉得相敬如宾四字有些刺耳。

贺震突然脸色一变,郑重问:“将军,你不会真的要娶带回来的那个表妹吧?”

“不娶。”褚昉随口说道。

贺震松口气,说:“那就好,不然长姐肯定要跟你和离,阿鹭说他们陆家女儿的夫君都不能纳妾,问我能不能做到,我自然能啊,可她不信,非要我证明,这种事怎么证明啊,真是刁钻。”

褚昉心神一醒,是这个缘故?所以说到底,陆鸢不肯为他生儿育女,还是在计较平妻的事?

原来他没有猜错。

可又觉得哪里不顺。

见贺震如此烦恼,褚昉暂且按下自己的事,问他:“陆二又为难你了吗?”

贺震点头:“可不是嘛,要我证明以后不纳妾,我问她怎么证明,她让我自己看着办,我写保证书,她说一纸废文,无用,我说我请圣旨,她说圣上不管家事,也没用,我说你想我怎么证明,她说我没诚意,都不愿意动脑子。”

说着,委屈地抱怨句:“我都三天没见着人了,她把身边的家仆管得死死的,不准给我传递消息。”

褚昉笑了下,颇为得意地说:“我知道,她们今天去文庙了。”

贺震一听,当即便站起来:“你怎不早点说,走吧,咱们也去凑热闹!”

不知是不是喝酒的缘故,褚昉半点没有推辞,痛快打马去了巍山文庙。

···

来拜文曲星的人很多,熙熙攘攘,庙前敞原上,小商小贩叫卖着各式各样的祈福用品,有孔明灯,有开过光的丝带,还有特别寓意的文房四宝以及各类小吃、玩具,比年初一的庙会还热闹几许。

在人潮中找到陆家姊妹谈何容易,但贺震极有耐心,愣是把文庙所有文娱项目跑了一遍。褚昉则漠然跟在他身边,好似单纯看热闹的,并不特别想找到陆家姊妹。

“不会已经走了吧?”

至夜色初临,搜寻无果,贺震泄气地望着茫茫人海。

褚昉拍拍他肩,示意他朝卖孔明灯的小摊看去,见陆家姐弟还有两个小郎子正在挑孔明灯。

陆家小弟和两个小郎子都穿着状元红的圆领袍子,陆鹭一身白绫榴花罗裙,外罩一件朱色貂绒斗篷,陆鸢则是鹅黄裙外罩着胭脂色斗篷,姐妹二人的斗篷同款同质,站在一处说笑嬉闹,竟都像待字闺中的大姑娘一般。

在娘家的陆鸢,和在褚家的陆鸢,判若两人。

褚昉在此刻才真正意识到这一点,陆鸢在褚家是人妇,是儿媳,所以她体贴恭顺,在陆家则是姑娘,是女儿,她眉眼皆笑,是褚昉从不曾见过的容姿。

贺震喜笑颜开,“将军,还得是你眼神好,这就叫什么来着,踏破铁鞋无觅处,蓦然回首,那人在买灯笼!”

褚昉微皱眉,却并没纠正贺震的诗赋,左右他不靠这个吃饭,无伤大雅。

“咱们过去。”贺震抬步就要走,被褚昉横臂阻下。

“他们好像要放孔明灯。”

陆鸢姐妹已经挑好了灯,正往上面写字,看着是要放灯祈福,他们一共挑了五盏灯,陆家儿郎们用去三盏,陆鸢姐妹手里的两盏,不知是给谁的。

贺震挠挠头,“咱们不就是要去看他们放灯吗?长姐那盏肯定是你的啊,阿鹭那盏就不好说了。”

他悻悻叹口气。

“总之,等他们放完再过去。”

褚昉见陆鸢拿出了那只猴子布偶,正细致地系到灯下,原来那东西不是他的生辰礼物,而是祈福用的。

难怪她一直没有跟他提过,也从没有给他的意思。

但也无妨,那盏灯是他的就好。

贺震想想也是,万一陆鹭本来有意为他祈愿前程似锦,一看到他过去,不定就改了主意,而且他也想看看陆鹭到底要祈愿什么。

明灯冉冉升空,四四方方的灯罩上白底黑字,在灯火的映照下显得清清楚楚。

一面写着生辰八字,一面写着吉祥祝语。

放眼望去,皆是“金榜题名”“步步高升”这类吉语。

贺震目不转睛盯着陆鹭的灯,看到上面的字时喜不自胜,不由呵呵傻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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