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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癡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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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褟上整整三日,身子雖有玉娥擦淨過,可仍留下絲絲黏膩,於是倪傲藍讓玉娥備好浴桶熱水,將自己仔仔細細地梳洗過一遍。

踏出浴桶,玉娥捧來乾淨綿巾,動手覆上主子的嬌軀。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這二句話形容的正是像主子這般的美人,清麗高雅,一絲粉庸俗味皆無。

倪傲藍穿上素淨鵝黃衣裳,玉娥本要幫她挽個華麗髮髻,卻被她給婉拒,只簡單挽起,斜插上一只桃花木簪。

〝總覺得小姐……似乎哪裡不一樣了。〞玉娥左看右看主子,這皮相與之前都一模一樣,可就是哪邊變了。

〝哪裡不同?〞倪傲藍揚笑。

想了半响,玉娥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便道〝唉呀,好難想,小姐,今日天氣正好,咱們出去曬曬陽光。〞

倪傲藍點點頭,她不急著去找南宮潾,倒是想先走過宮殿一圈,讓自己熟悉環境,回復記憶前,她天天只御書房臥閣二處跑,感覺挺狹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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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動身子,外觀周遭事物,讓倪傲藍的頭腦清醒許多,同時思考著,她要如何重新讓南宮潾接受她。

他要什麼?

一個絕對服從的女人?卑微討好的女人?只繞著他團團轉,其餘一概不管的女人?

這些似乎都不是他想的。

走了一個多時辰,無意間,竟繞到養心殿這方來,玉娥提道〝小姐,進去看看如何?〞

〝別吧,要是打擾皇上歇息,可不好。〞倪傲藍想也沒想就打算直接從園子門口經過離去。

玉娥連忙回答〝小姐不知,皇上已經不住養心殿有三年了,自從小姐遇害後,皇上日日都睡在御書房,金福公公有說,小姐要進哪處去,皆可通行。〞

為何他不睡養心殿這麼舒適的地方,卻睡在梳洗不便的御書房?

這答案在倪傲藍踏入殿內時,便知曉。

養心殿與她離去的那日無異,各式領域的書籍依然妥當置於架上,窗櫺前的矮几上的那盤棋並未打散,黑白棋維持著,才走了半局,那時她就被他一把抱上龍床上。

她低叫著說「皇上,還未分出勝負。」

帝王回答「這盤棋待妳自河山省回來,咱們再繼續下完,讓妳多點時間想如何贏朕。」

沒想到,這盤棋一走便是三年的光景。

來到案桌前,墨台筆硯整齊擺著,而那隻他特地做給她的羊雪大毫筆溫潤地映著柔光。

他壞意地笑說「寶貝,這支筆朕暫時幫妳收著,等妳回來,再從朕這裡贖回去。」

桌面上攤著她寫給他的書信,指尖輕輕畫過上頭一字一字,眼眸緩緩酸澀模糊。

「念你,思你,我已不能沒有你。」

這是她給予的情意,她說不能沒有他,卻選擇了另個男人……

一顆水珠滴落在白紙上,暈開曾經的濃濃愛語,她哽咽著不敢哭出聲。

她終於知道,他有多痛。

三年的歲月裡,她所承受只不過是身體上的劇變,天真迷茫的過著日子,而他卻要獨自一人舔著心口的傷痛,任由失落將傷口慢慢地挖深,直到麻木。

自養心殿走出,倪傲藍抬頭望著水色天幕,金燦炙光從綠葉中穿透,淡淡照躍在她的面容上。

玉娥在倪傲藍跟邊說,說出三年來他的癡與傻。

說他,沒為她弔喪,找遍大景國每片土地,來來回回幾遍,是他堅信死活都要見人。

說他,搬離養心殿,是怕睹物思情,夜夜不得眠,卻仍保存原狀,等著她回來。

說他,將她所留下的施政想法全部實行,把大景國子民放在第一位上,只為完成她的期盼。

這麼樣個癡情男子教她怎能放下,又如何放下?

潾哥哥,潾哥哥……

在心底一遍又一遍的叫喚著,他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一擲千金,言而必行。

所以,她會好好的追回他的心,他的人,窮極一生只為再度灼熱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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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書房。

金福正陪著主子批閱奏摺,小心翼翼,眼眸偷掃過主子的臉色,這三天主子似乎更加陰沉,他都怕一不小心就說錯話得罪了。

此時,倪傲藍端著杯盅走了進來,笑盈盈地福身後,道〝金福公公,臣妾來伺候皇上。〞

手一抖,金福錯愕了下,正考慮著是要走還是要留,在他還沒反應過來時,倪傲藍已經來到案桌旁,拿過他手中的墨條,又說〝金福公公先下去歇息。〞

女人都已經出手,金福便趕緊退了下去。

南宮潾未抬眸,用著清冽的嗓音道〝這會妳倒是比朕還大。〞,語句中夾著調侃及不悅,他對於她的到來是又愛又恨。

〝潾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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