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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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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澈的声音很低:“对错都是后话,我只想问你,咱们相识时日也不短了,但你还是不信我,对么?”

元蘅从小在元府经历的就是不公和偏心、猜疑和忌讳。她曾经最信柳全,可是柳全的背叛就是一场信任的崩塌。

“我信你,我有什么好处?”

元蘅抢占先机,将闻澈逼至角落,让他退无可退,“我信不信你,你作何要在意?”

闻澈终于从元蘅的眼中看出凉薄。

梦中那个对他毫无顾忌的人,会笑会闹的生动的人,都是假的……

都是梦而已。

他苦笑一声:“元蘅,你知道么,这几个月我原以为……我哪里做错了说错了,让你永不想见我了。我翻来覆去,夜不能寐……”

本是质问时才贴近的距离,在这时竟变得逼仄。

可是闻澈却并没有停下不说的念头。

“我甚至猜过,是不是那日闻临来时,我情绪不好,说了没分寸的话,让你难做了。若不是太煎熬,我不会冒昧去问老师,也不会知道你在准备春闱。”

“为什么煎熬……”她愣着。

闻澈说话间眸光清亮:“因为你再没入过我的梦了。”

三月启都杏花开遍,微雨湿衣。

天刚亮时,贡院正门口已经置了荆棘。许多人候在贡院外,等着礼部的人来放榜。

等待不多时,便有人出来张榜,众学子一拥而上去看。沈钦来的不算早,直接被众人给挤了出来,再也看不见榜上的字。

直到他的同伴惊呼出声,连话音都断续了:“明生兄!第二名!你第二名!”

沈钦的衣裳在拥挤中被扯破一个角,他正在低头整理,听到同伴的呼声时手上的动作滞住。

他这下也顾不得破烂的衣裳了,几乎是将前面挡着的人尽数推开来,一口气挤到了榜前,手指顺着杏榜的绢布往上滑,终于落在了自己的名字上。

第二名……

“太好了,太好了……”

沈钦的声音有些发抖,这本该是他三年前就得到的东西,生生耽搁了三年。如今终于不算枉费。

春闱第一名是谁?

他的目光移向了一旁,看到元蘅的名字时愣住了。

“为什么是她……”

这几个月来沈钦对元蘅也算熟知,她常常来找他探讨问题,两人许多时候都是看法相合的。他钦佩一个闺阁女子能有这般的见解,但从未想过她位居自己之前。

若说方才他极满意自己的第二名,在看到元蘅名字时,这种激动又褪去了几分。

“明生兄?发什么呆呢,高兴傻了?你中了,这回不是副榜,是实打实的亚元!”

同伴揽上他的肩,高兴道:“我虽然名次不如你,但我们可以一同入殿试了,往后同朝为官,我们……明生兄?你干什么去!”

沈钦说不上自己此时心中的滋味,五味杂陈。分明应该高兴的,但是就是差了那么一口气,不上不下的。

他没听同伴说了什么,而是转身往人群外走去了。

贡院外的这条街几乎被来看榜的人堵了个严实,沈钦又在走神,没留神险些要被一匹马撞到。他躲开得及时,但是那马却似受了惊一般嘶鸣。

马车随即晃荡不稳,就连驾车的车夫也控制不住,往外偏离了许多。

马车里面的人不耐烦地掀开帘子,瞧见沈钦后几乎毫不留情地挥起僵硬的马鞭,重重地落在了他的后背上,痛得沈钦呼出了声。

陆钧安手握鞭子下了马车,傲慢将马鞭的手柄摁在他的伤处,狠厉道:“又是你!”

沈钦痛得面色惨白。

“陆公子!”

清越的女声从不远处传来,陆钧安闻声看过去,瞧见从对面走过来的元蘅。

虽然许久未见,但是她仍旧清丽,周身的气息也好似更冷了一些。

陆钧安方才马鞭,面上的狠郁收起,换成了假笑:“元姑娘,今日好巧!”

元蘅却没接他的话,而是俯身将沈钦给扶了起来,仔细看了他后背的伤。

她指腹温热,覆在他手腕的薄衣上,令他有细微的颤。沈钦低声道了谢,便悄无声息地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

察觉到沈钦的退避,元蘅也不多说,而是看向陆钧安:“陆公子当街辱人的喜好真是绝无仅有。”

陆钧安笑着将马鞭上的血迹抹去,道:“是他先惊了本公子的马,差点让车翻了,抽一鞭子都是轻的。”

沈钦正想辩驳什么,却被元蘅扯了下衣袖,示意他先不要出头。

元蘅站出来,不冷不热地笑了一声:“正巧今日杏榜揭榜,杜司业要进宫面圣,可让陛下裁决此事。”

陆钧安笑了:“你觉得陛下会有空搭理这些芝麻小事?”

“若是事关春闱第二名,因受了伤恐参与不了殿试,就不是小事了。”

元蘅转身吩咐车夫将沈钦扶上了马车,沈钦起初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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