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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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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些寻常的叙旧,直到听到“凌州”这两个字,元蘅才有所触动一般看向闻澈。

可这人永远是在谈及正经话的时候,用那种不正经的笑意掩盖过去,看起来是那般满意当下的处境,半点争夺之心都没有。

即便是已经在江朔大权在握,他还是会说出日后择人治理,他要回封地逍遥的话来。

杜庭誉只是笑而不语。

他自己一手教出来的学生是什么秉性他最清楚。当年被困幽宫的又岂是只有梁皇后?关进去的还有少年时意气风发的闻澈。闻澈如今看起来有多不在意,当年那场大雪就将他冻得如何冰冷。

诚然在起初杜庭誉责怪过他莽撞顶撞皇帝,可在闻澈离开启都之后,杜庭誉亦毅然辞去了礼部之职,说是为学生担过。可是那样大的过错,少年未成的骨肉如何承受得起?他一个朝臣又如何担得?他教他经世之道,教他如何成为合格的储君,可是从未教过他如何宽宥自己。

杜庭誉垂下眼皮,终于道:“也好。”

……

廊檐下春光正盛,杨花似飞雪扑面般落了人一身。

元蘅今日没着官袍,难得穿了一袭淡青色的女衣,杨花落在上面,给她清冷单薄的身形平添了婉约。

闻澈想伸手替元蘅拂去,但走在前面专注走路的元蘅却似后背生眼一般,灵巧地避开了。

“生气了?”

闻澈回头看了一眼,发觉四周并无旁人,便想碰元蘅的肩,却被元蘅制住了手腕。

这一下是真疼。

元蘅这才停下脚步,将他的手腕捏紧:“你方才在老师房中发什么疯呢?沈明生怎么招惹你了?”

两人贴得近,闻澈轻俯身就能碰到她的秀丽的眉眼。元蘅与他分开些许,也松了手。

闻澈眸中的神色深了些,轻捉了元蘅的手后藏袍袖中:“他喜欢你。”

这话说得竟有几分可怜。

元蘅的心一动,想要责问的心绪都淡了,眉眼微弯:“喜欢我的多了,你个个都这样对待?喜怒形于色,能将外敌打得老实本分的凌王殿下,实则是小孩子?”

原本就不满,见元蘅没说什么不好的,闻澈更有些得寸进尺。他想要凑近讨个吻,却被狠狠掐了下指尖,指出这里还是文徽院,让他休要放肆。

闻澈道:“唉,有的人太出众了,本王可有好些情敌。沈明生他喜欢你没什么不行,但他又没那么喜欢你。他更喜欢他的仕途。本王平生最厌烦这种人,心与行不在一道。”

走出了游廊,杨花更盛地往人身上落,元蘅想拂袖子,却发觉自己的手被这人攥得紧。

元蘅细细品味了他的话,道:“仕途谁不喜欢?宦海沉浮图的不就是这个?”

“你也图这个?”

“你觉得呢?”

元蘅反问。

当年就在文徽院,闻澈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身着男装扮着宋景伴读的女子,说着自己对平乐集的见解。朝堂高位待久了,还能记得为何而来的人并不多。沈钦如此,但闻澈并不觉得元蘅也是这般。

闻澈忽地低下头来在她眼上落下一吻:“你图什么我都给你。”

“我不要你给。”

元蘅叹息,往后微仰避开了他潮热的呼吸,“什么尚书什么学士,与我而言都一样。我要往上走只是为了看得更广,能做的更多。在所有人质疑之时我能不被人掣肘。在衍州如是,在启都亦如是,我想要的东西……我会自己拿。”

闻澈颔首。

元蘅却将手从他的掌心中挣出来,道:“那你呢?日后真的要去凌州?凌州有什么让你念念不忘的?”

短暂的沉默之后,闻澈错开了她的目光,整理了自己的衣袖负手而立:“富贵乡歇温柔骨,不正适合我么?当初赐我封号‘凌’,父皇的言下之意也是如此。离启都远,离高位远,这样就能踩在实地处,夜间也不会被鸟雀忽然的啼鸣惊醒。挺好的……”

他这话说得违心,但元蘅并未戳破,反而嘲笑道:“行啊,等我七老八十衣锦还乡了,找你喝酒去。”

闻澈被惹笑了,哄一般将她往怀里带了带:“错了错了,不该说这种玩笑气你的。别不理我。”

元蘅愣了神。

她终于回头又重新看了他一眼,实在是太像了。就算她已经决定全心全意待闻澈,也不可避免闻澈与容与的相像。就连认错时的笑颜都是如出一辙。

不该这样的。

她分明答应过闻澈不会这样了。

那些各种巧合都凑在一处,她终于问道:“你当初去衍州坠崖,除了不记得在衍州的事了,还有旁的影响么?”

闻澈若有所思道:“险些就摔死了,能没有么?你疼疼我,以后少骂我,嗯?”

果然没两句正经的。

元蘅笑着将他的手臂从自己的肩上拨开,径直往前走了。见元蘅又不理自己了,他赔着笑追上她的步子,问:“你会骑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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