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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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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再见了,见一面,须得跋山涉水,路远迢迢的,怎生方便?”

师远道细看膝下哭得泪雨滂沱的女儿,禁不得一叹,也道:“芙儿,此事,属实你阿姊太不懂事了些,与你无关,为父,也是受她身份胁迫。你亦知晓,你阿姊成了太子妃,位高身崇,开国侯府上下,日后都要以她为尊。你若不走,将来她还会再寻别的机会为难你的,为父,也是为了你考虑。”

师远道意欲搀扶江晚芙,但她伏在地上,身子随着抽噎轻轻抖动,终归不是亲生的女儿,男女有别,师远道这指头便没搭住少女的肩,只是在她的发丝上抚了一下,宽慰着。

“你阿姊如若能有你一半的听话与懂事,我开国侯府,焉能是今日局面,为父也想见你们姊妹二和睦共处,但你阿姊心中多年积怨,不是一日能平,你若肯暂避锋芒,来日,为父答应你,一定有再回京城之日。”

不论师远道怎么保证,也只是空口无凭,江晚芙都坚决不肯走,她胆怯而慌乱地摇头。

“阿耶,女儿愿意被阿姊为难,是女儿抢了阿姐多年的天伦之乐,她纵是有心头气,撒在女儿身上也是应当的,我也不敢有怨言,只是,女儿想留在长安孝顺双亲,且已经说好,等明年,阿爹阿娘变卖了洛阳的祖产,也会举家搬来长安……”

说罢,她退后半步,一个响头磕在了地上,掷地有声。

“求阿耶成全!”

要说呢,江家举家搬来长安,是当年就定好了的事。

是江夫人恳请他们收容师暄妍,才耽搁了他们的计划,说起来,还是江夫人对不住娘家。

江家一直想进入长安,耽搁了十多年,愈发成了心病,好容易有了机会,不肯离开,也是人之常情。

江晚芙是最听自己的话的好孩子,今日却犟得很,死活不肯答应离开长安,师远道对她纵容惯了,总不可能操着大棒来驱逐妻弟一家。

论法论理,妻弟一家离开侯府尚且好说,要他们离开洛阳,连他也没有这个权利。

师远道满面无奈,被江晚芙求得没法,只好叹了一声:“也罢,夫人,明早,劳你辛苦再走一趟吧。”

江夫人心头一跳,有些狂喜,但还不敢肯定:“夫君,你言下之意,对般般的要求,你……”

师远道摇头:“就说不答应,请她换个别的要求,但凡我能满足,一定满足,只芙儿婚事在即,暂不离长安。”

江晚芙心头巨震,没想到,侯府的阿耶与阿娘对自己这般好,比起他们的亲女儿师暄妍,她已经赢了太多了,不是么?

她的眼泪花在眼眶之中打转,转悠了一圈,终于承载不住,扑簌簌地如珠子般溅落。

“女儿多谢阿耶!”

这一场太子妃的刁难大戏,在师家便唱罢了,落下了帷幕。

众人心头都松了一口气。

只唯独师远道,胸口隐隐感到不是滋味。

分明是受了他人裹挟,此举颇有无可奈何之意。

离宫放鹰台,鹰击犬逐,数百玄甲骑兵马踏浅草,倥偬呼啸。

太子又连发中十筹,并走马猎得林中的一匹野狼,随行之人,无不钦佩之至。

左右卫率府骑兵簇拥而来,争相道贺。

宁烟屿跨马放鹰台上,将奄奄一息的野狼抛在地面,由人拾捡,他接过素帕,擦拭着自己沾了血迹的双手:“可惜,未能猎得猛虎。”

刘府率上前道:“殿下,猛虎难寻,更难擒获,殿下金贵之身,切莫以身犯险。”

宁烟屿一笑:“孤不过是想给自己的太子妃做一张兽毡罢了,无缘得见,便作罢。”

刘府率低头称是。

这额上汗珠还没掉下来,太子忽然问道:“你刚刚,称孤什么?”

刘府率登时心惊,他显然被吓蒙了,一瞬间忘记了自己说过什么话,冷汗涔涔地擦了擦自己的额头。

宁烟屿勾唇:“金贵之身?你是想说,孤是个‘金枝玉叶的贵人’?”

刘府率呆了一下:“啊?”

殿下自幼习武,有生擒猛虎之力,那“金枝玉叶”听着却易碎易折,与太子殿下没有半分相干。

刘府率忙摇头:“殿下地位尊崇,是身份金贵,但骑射高超,剑法与枪法皆是卓绝,谁人敢用这形容公主的词儿,加诸殿下之身,实属冒犯。臣下不敢。”

如此说来,他的太子妃必然也是懂的,这多半是形容公主的词儿。

所以她讽刺他,病娇易倒呢。

这小娘子是懂得怎么阴阳怪气怎么挖苦旁人的。

不过那个“病弱太子”,演演外人看便罢了,连汉王都不信,他的太子妃怎么能相信呢?

他下马来,正苦于思索,该如何对太子妃证明己身,牵马回离宫,有人报信来说,华大夫求见。

老人已年过耄耋,行医亲力亲为,这点着实让人佩服,他一个老人家亲自找来,想必不是小事,宁烟屿将乌云盖雪的缰绳抛给司御率马监,便踱步回离宫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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