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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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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拳,一拳就行了。”

痛到几欲流泪的瞬间,迷蒙视线里,他看见站得远远的柳絮宁。

好多年以前,也是在梁家大院里,他看见柳絮宁便心痒得彻底,装模作样地借着玩游戏赢了要去抱她,被她巧妙躲开。有一段时间,他们周家饭桌上都是柳絮宁的名字,他妈妈是怎么评价她的,气急败坏的他就是如何转述的。

那时候,只有梁锐言站在她身前,梁恪言面色冷漠地居于高楼,似乎漠视一场小孩子的闹剧。

时光流转,他怎么也开始加入这种闹剧之中?

“你就趁这几年穷奢极欲吧,反正以后也没机会了。”梁恪言微笑着看他,冰冷的手掌一下一下拍在他脸上,“纳米楼起家的暴发户。”

他弟弟用蛮力,他擅长刻薄。他太知道该怎样激怒一个人,怎么准确无误地戳中一个人的要害。所以周行敛忍无可忍,在兄弟俩疏忽的间隙,猛然打过去。

不管怎么样,他总该还他们梁家兄弟一拳吧!

这梁家佣人怎么跟梁家人一个德行,他先前被这么欺负,那老管家就站在柳絮宁旁边让她离远一点,自己这拳头刚落到梁恪言脸上,她就着急忙慌跑上楼禀报了。

周茉芸两眼几乎是一黑,决意先发制人:“梁老,安成,事情不是这么做的吧!”

梁周两家算得上有许多情分,周老爷子还在时就和梁继衷私交甚笃。周霖听完事情大概,知道又是自家儿子主动去招惹的人,但这件事归根结底有许多不符合逻辑之处。是,他这混账儿子是做错了,但争端可是对面这两人引起的。思忖之后的话已经在唇齿间转圜,只待略作措辞用他死去的父亲打出一张感情牌。

可惜——

“唐姨,冰袋有吗?”梁恪言站在最边上,可一出声就能轻而易举地成为视线中心。

他拇指缓缓拂过脸,擦过自己的唇角,毫无波动的声线里滚出一个字:“疼。”

“哎哎哎——有的有的!”

梁家不养蠢货。拿一个冰袋,几乎动用了梁家上上下下所有的佣人,似锣鼓喧天地呵出一声——“我们少爷被外面的戆瘪三打了!”

周行敛眼睛都要滴出血,那他呢?

周霖觉得自己脸也生疼,好声好气地道歉,最后又不露声色地提及星河汇项目。成大事者不拘儿子。

梁安成刚要应答,却见捂着冰袋的梁恪言笑着反问:“都这样了,这生意还能做下去?”

缺口被梁恪言正式撕开。

可梁恪言是个什么东西?他爸爸和他爷爷还没死,这起瑞还没彻彻底底地到他手上,他又有什么资格在长辈堆里发号施令?

“梁叔——”周霖看向梁继衷,却见梁继衷疲惫地摆摆手:“天色不早了,先这样吧。”说完,他转身上楼,似乎一句话也不想再说。

听话要听音,周茉芸一口浊气提在胸口,眼神像刀子狠狠剜过周行敛。三人悻悻离开梁家老宅。

梁安成重重揉捏眉心,眼神扫过面前的三人,正要开口,唐姨下楼:“老爷子让你们三个人上去。”她悄悄地把“滚”字咽下。

那“三人”之中自然不包括柳絮宁。她站在最边上,感觉自己立于薄冰之间。梁锐言和梁恪言先后上楼,路过她身边,前者耸耸肩,送来一个没事的安慰眼神。还未等她回应,她和梁恪言的视线不偏不倚地对上。

周家人一走,那冰袋早就被他拿下,此刻红印明显的侧脸全然暴露在柳絮宁的视线之下。

原来他也听到了周行敛那些话。

她心脏一下一下地重重起跳。

【到柳絮宁的家了。】

串珠字句连成柔软的线,小心翼翼地缠绕过她这颗心脏。

·

“所以,周家那个儿子到底说了柳絮宁什么?”书房里,梁继衷坐在主位,浓眉紧蹙。

梁安成点过一支烟,坐在沙发上。梁锐言觉得这种场景分外眼熟,在心智尚未成熟的孩童时代他经常光顾这,那根戒尺也常常光顾他手心。只是与以往每次不同的是,这次他身边居然站着他哥。

梁锐言:“反正他就是说了柳絮宁坏话啊!”

梁继衷眉蹙得更紧:“我在问你他说了什么。”

梁锐言噎住,他又没听到!

看小孙子这表情,就知道他根本没听到就冲动上头动手打人。

“你啊你啊,听风就是雨。”

“什么听风就是雨,这我哥说的。”梁锐言扬了扬下巴,“是吧哥,那人说了柳絮宁什么?”

对于梁恪言会插手这件事,梁继衷和梁安成都颇为不解。梁锐言对柳絮宁的心思,太过明显,谁都知道。精明阴暗的成年人谁都不会戳破也不会点明。小孩子过家家罢了,有些道理,过几年,不用人提点梁锐言自己就会懂的,提早点破,岂不是伤了和自家孙子的情分。

只是,今天这件事怎么会是梁恪言先挑起的头?

梁继衷把目光挪到梁恪言脸上:“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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