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回 春雨不知愁 残风扫落秋 四(5 / 6)
面上一丝不得显出,只合掌道:“潜光琉璃盏需用前古神油方得显绝大威力,一来这神油极为珍贵,不敢妄用,二来其威力过大,只怕只一施展这漫天的妖魔俱要被圣光伏灭。虽说都是妖物,到底也是得天地造化而生,如此大开杀戒,却是与天地好生之理有伤,好在贫尼来时已有安排,倒是省造杀业。”说时即是自袖中取出一方白纸,仔细看处,却是一只用纸折成的小船,一时见玉音将那纸折船拆开,再翻手一抖,旋即一道金光滑过,竟从内跌落一人来。
张入云把眼张望,果然就是香丘,当下钢牙一咬,便要上前,不想却被沈绮霞一手捉住,只口中轻声道:“且看看再说,即有汪师叔在此该当有些计较,若再不然,我等再寻法解救也不迟。”她此刻语出严峻,却又是话音温柔,张入云素来有些服她,得她一手按住自己肩膀,只觉掌中温暖,当下他脸上虽是一连串的急怒变色,终究是被自己按了下来,只守在一旁怒观其变。
叶秋儿未想自己师姐竟能劝得住张入云,一时心下一动,即转过头去看了她一眼,却见沈绮霞一脸严肃,好似下了什么决心也似。当下不知怎地,心上便是一惊,旋即又是一空,兀自有些烦闷。再恍过神来时,又察觉自己此刻脸色定是不好看,忙转了头来。在回转过来时,却见姚花影粉白的玉颈也是微微侧动,好似花了极大的心机力量,方没有将头转过来回望,再待这会儿,却又觉叶秋儿此刻已看着自己,却是不由的红了脸。至此叶秋儿就觉心下一拎,又是好一阵没来由的烦恼生上心头。
再听玉音师太道:“此时我豢养多时的七宝莲花虫,今得她一片灵肝即可将这赤炼鬼收伏,又免周遭这多生灵涂炭,如此即显我佛门慈悲,也是这妖虫一番功德。”
汪剑秋见玉音师太竟说出这等丧心病狂没有人伦的话来,再看着小香丘此刻似是被法术拘困的久了,一身上下俱被汗水浸湿,神形已是委顿不堪,想着她终究也是故人之女,一时亦不免大怒,当下拿定了主意,便再不客气,只与玉音师太说道:“这孩虽是妖,但也有一半是人,说来还是正元师兄的一点血脉,你如此举止,却不是对故人之的意思吧!”
不想他这话只刚一出口,却见玉音师太已然翻了脸道:“住口!正元师兄是我崆峒弟,他误坠魔道,受不了妖女的色诱,此刻以她女儿救的众人做抵,也正好补他这一生清白。”
闻得玉音这般激进的话语,汪剑秋反淡然道:“是吗!据我所知,正元兄虽是误入歧途丧了功行,却也是对此极为钟爱的。无如当日你力要将她掳走抚育成人,今至此地,你却又倒行逆施,这如何成话,你这般作为,于小辈面前,也不光采。”
汪剑秋这一席话显是触犯了玉音的隐痛,当下也得大怒再不作顾及,只大声道:“何正元是我崆峒弟,却轮不到你峨嵋汪剑秋来多管闲事。何况除魔卫道,我辈份所应当,他道心不固,为魔女所害,虽是他一番灾劫,却也是这妖女的母亲害人不浅。所谓父债偿,由她损却这些许残肢,却换来如此功德,也可稍补其母的恶行!”
当下汪剑秋见她满面嗔怒,再无一点修道人的气象,只长叹一声道:“如此说来是再没有一丝余地可讲了?”
玉音挑眉冷声道:“汪剑秋,你当年轻狂以至失剑多年,这多年在峨嵋苦渡岁月,竟还没改了你这般爱管闲事的脾气,我知你自恃得了峨嵋上代剑仙真传,自量功盖一班同门。你若有什么能为尽管施展出来了吧!我崆峒玉音却不怕你!”
汪剑秋闻言只一笑,又面带讥讽道:“我哪有什么本事,即如此这般,我就成全了你却又能怎样?只是你且看看你现在一副满身缠魔痴嗔的举止,却又哪里想个跳出世俗之外的出家人了!”
他话音一落,玉音却是一阵冷笑,以为汪剑秋要出手相夺香丘,当下周身白光泛起,即刻间已将自己的伤恙剑祭起。
不想汪剑秋见此,却是大声道:“且慢,我即说成全了你,怎还需你施动这般害人的勾当!”说完话,却是举单手擎天,竟似在施动什么法术。
玉音见他举止,先是一惊,为防其来袭自己,并未信得汪剑秋的话,反倒默运玄功,一把伤恙剑随之剑光暴涨。
至后再向汪剑秋看去,却见他此时已是一身清光缠绕,口内念动真言,一时间满身俱是仙气,须皆张处,竟好似一尊天神一般,不怒自威,使人望之丧魂落魄,与平日温和形态竟无一丝相像。
再说那红鬼见汪剑秋此刻异态,心有所感,一时竟顿住身形,却是一副想舍不弃,欲逃不愤的模样。略一思量,终是复又向汪剑秋袭来,不想汪剑秋先时已于暗中早有准备,此刻那两粒赤阳金珠只在盘绕飞舞,护住了自己周身。此二粒金珠是上两代祖师,东海三仙合炼多年的纯阳至宝,威力非同小可,现下只为相护汪剑秋一时,全力施展之下,却是哪里能容那赤炼鬼进犯。
当下又过得片刻,即见那地穴穴顶上空,竟聚得一层雷云,一时间只在空中不住翻腾卷涌,好不壮观厉害。至此那些方还在猖狂不已的妖兽,好似已知大难即要临头,心慌之下竟是纷纷四下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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