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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8、决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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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脸坦然,有些将行就木的释然与洒脱,或更称之为某种接近终点的麻木:“我如今能给他的…唯一他需要,这个上界需要的…就是他的一条命。”

“那里的星源还有很多…只要他尚有一口气,那星力至少还能将他救回来两次。”

“至少往后我不在了…我能放心。”

她灼灼地望着面前之人,那笑意依旧,却仿若还是隔了数万个梅子黄时的春雨,数不清的夏雨惊雷,那枫叶红时的山风,还有那埋葬了一切的白冬。

可终归是哪里不同了。

玄桓霎那间望着眼前之人…

却好似已然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女子。

“我没有什么了…”

她垂下头笑:“我能有什么呢?”

“我已然将我的心都给了他。”

“星源本就是不可出星界的,就算能够以什么方式带出来,也会若春雪消融般消失不见…唯有我自己…”

“我是星界唯一的神。”

“…我时日无多,六哥哥……”她说出了他那时对她所说的话,此刻却是属于她自己的:

“帮我保守一个秘密吧,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的秘密。”

她笑着,小小而又冰凉的指尖近乎透明,轻轻点在他唇上的凉意仿佛蜻蜓点水般的一并带去了他所有的温度。

那样的熟悉笑容,就好像那时梅雨时节折回一枝青梅满足的笑,像是那时强薅白泽族长鬃毛时那得逞的笑,更像是那时雨中,撑着伞追向另一个男人的讨好的笑。

她跳下床,掀开那遮蔽着一切的帐帘,外头的青山不在,那从遥远云端泄洪而下的水流,像是天破之口,汹涌的洪流所过之处,毁寂万物。

仿佛一场世界末日。

逆着光,那道身影侧过身来望着身后之人,圜卷而过的疾风,带着那耳际别着的花朵,轻轻卷落在那坐于床榻身侧几乎僵化成一座枯石的人影怀中。

继而在两人的目光中随着卷携的风一路翻飞,终被撕碎在依旧滚涌的星潮中。

“待至叁月之后,便永远……忘了我罢。”

“你疯了…”他近乎无法控制情绪地拧过面前之人的手:“你明知道这星力缺失必会引发天地之气失衡,这般无比的大灾有多少人丧生,你却只为了用来救玄拓一条命?!”

往日始终确乎一副波澜无惊的天青双眸此刻却布满了狰狞的血丝。

“我不在乎。”

她对着她裂开嘴,笑盈盈地露出一排整齐的贝齿,仿佛是依旧不改往日的天真,仿佛无情地狠狠踩在他的心上,继而一次又一次地捻烂踩碎:“玄桓,我不在乎。”

“若是他死了,自也让天下所有生灵为之陪葬我都不惧。”

男人的心几乎跳漏了许多拍,不知是过分凌乱到近乎停跳的心绪还是那窗外震耳欲聋的摧毁声,令他近乎听不到任何声音:“…那我呢?”

“你可曾有一丁点想过我?”

她却笑着贴近,冰凉到近乎失温的手仿是早已失去痛觉,反手握住那近乎将她生生拗断的大手,轻轻贴在胸口。

她说:“你瞧,六哥哥。”

手下本该规律震动的地方,只有惨白而又平静的空洞。

“一个没有心的人,哪还能再爱别人。”

“为什么……”

“…可为什么偏偏是他?!”

或许那日的玄桓方才明白,满口仁义苍生的他最终在乎的并也不是那些生灵的命运,他比那些被人所鄙夷所厌恶所唾弃的、自私而又血腥的魔族并无分别。

如果她终究对立与苍生,那个她为之血染双手却为何不是他…?

他或许到底只是嫉妒。

深深的嫉妒。

满嘴的天下苍生、礼义廉耻,不过是他用来维护这份卑微而又隐秘的爱意的最后遮羞布,当这片遮羞布被撕烂扯下,他也不过仅是一个为了一己情爱私利甘毁苍生的野兽。

他斥责神荼——

他却与她本质并无差别,甚至于更为卑劣与可怜……

他就像个自欺欺人的小丑,所审判的,所嘲怒的,不过是爱而不得的心酸与嫉恨。

“……”

她只是笑着望着他没有说话。

空滞的手心不觉间被忽而被塞入一块尤带体温的重物,玄桓愣愣抬手,才发觉那竟是大大一块泛着浓烈风木之息的原灵玉石。

就算在原灵玉较为常见的上古时期,如此大块而又精纯的原灵玉亦是相当罕见的存在。

“六哥哥,你为什么没有本命武器?”

她笑着低低自喃一句,仿在自问自答:“因为你将那块本该用来炼制本命神武的原灵玉给了我。”

素月色的衣裙之处空空荡荡,却不知那个被他精雕细琢的原灵玉去了哪。

“那块玉…本不该是星蓝色的对吗?”

“你用魂中的一魄将其生生炼化,而后偷偷潜入星界,一次性吸纳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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