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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李存勖称帝灭梁(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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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晋王李存勖打败王彦章之后,南下灭梁已是大势所趋,李嗣源、冯道、郭崇韬、李存审、安休休、安金全、孟知祥、元行钦、高行周等联章请晋王称帝。李存勖也难抵帝位之诱,命人打制龙冠、龙袍,决意择吉日登级。

此事报至晋阳,监军张承业以为不可,从晋阳远道而来求见晋王。张承业此时已年老多病,来至魏州已僵卧病榻,李存勖亲来探望。张承业言道:“老奴以为不可称帝,千岁与先王血战三十余年,报国除奸,复唐宗稷。今梁孽未灭,徭役繁重,而称帝立朝,空乏民力,此其一也。若要称帝,朝廷需册命大礼,宗法乐章,新立宗庙,今尚无礼乐典制,此其二也。周文王三分天下有其二尚不敢称帝,而如今群雄并立,称帝难令诸侯归附反失人心,此其三也。只此三条,千岁万不可称帝。中原朱梁、两川王建、南汉刘岩冒称帝胄,已失道义,千岁当以道义讨伐;荆王高季兴、吴王杨溥、越王钱镠、闽王王审之、楚王马殷五候分据江南,千岁可用仁义抚之;那时面南而称孤,霸业可成矣。”

李存勖言道:“孤王也是受不住众人推举,才与承业商定此事。承业重疾染身,还需细细调理,待孤王平定朱梁之日,定复李唐江山。”李存勖遂命人将张承业送回晋阳养病。

李存勖虽然在军事上颇有才能,但在政治上却是一个目光短浅的人。他在继晋王位初期,因为面临着生死存亡的问题,尚能克制自己,采取一些改革措施,虽然只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应急之策,但毕竟还是有所作为的,当渡过危机后,他性格中的劣根性便表现出来了。

李存勖喜欢赌钱,也爱好歌舞戏曲,经常需要大量的钱财用于支付赌账和赏赐伶人。在建国称帝之前,他把主要精力用于军事作战,河东军府政事则委于张承业掌管。张承业是一个廉洁奉公、克尽职守的人,在他的惨淡经营下,晋王治内百业复兴,社会稳定,蓄积了大量的钱谷,供应战争的需要。李存勖娱乐方面的开支也需要通过张承业获得,而张承业却认为财赋应用于政事和军事,不应花在这些方面,所以常常拒绝支付。李存勖总觉不方便,于是便想了一个办法,另行设立了个“酒钱库”作为自己私用,并要其子李继岌为张承业跳舞,赚取钱帛。不料张承业仍然分文不给,只用他个人的财物,如宝带、良马相赠,公家的钱物却丝毫不予支付。李存勖指着钱库说:“和哥(指继岌)乏钱,七哥(指承业)应以公钱与之,宝带、良马的价值也太小了。”张承业说:“所给郎君之物,皆出自承业的俸禄,公家之钱是大王用于养战士的,承业不敢以公物作为私礼相送!”李存勖借酒耍疯,口出恶言,逼迫张承业出钱。张承业说:“老仆这么做,非为子孙计,只是想以此库钱为大王成就霸业之用,不然大王自取之,何必问老仆。不过财尽民散,一无所成而已!”李存勖恼羞成怒,拔剑行凶,张承业上前抓住他的衣襟,哭泣着说:“老仆受先王顾托之命,誓为国家铲除汴贼,若以爱惜公家钱物而死于大王之手,老仆就是在地下见到先王也无愧了!今日就请大王杀了老仆吧!”就在前庭闹成一团之时,惊动了李存勖之母曹氏,遂将他唤入内室责备,李存勖大孝,于是慌忙向张承业叩头谢罪。次日,曹氏又带李存勖专门向张承业赔礼谢罪,才将一场风波平息了下去。可见李存勖虽为恶少,但尚能顾及大局,不敢一味地胡闹下去。

李存勖送走张承业不过三日,有中军官来报有五台山僧人献宝鼎一尊。李存勖令僧人来见,这和尚法号智谭,智谭和尚双手合掌说道:“喔弥陀佛,老衲智谭从五台山掘宝鼎一尊特来献于晋王千岁。”说着令徒弟将宝鼎献上,李存勖令人为智谭看座,走至宝鼎近前虽有泥土相嵌,但仍金光耀眼,宝气逼人,左右文武将官也被此鼎折服。

李存勖问道:“诸公可知此鼎何来?”

谋士冯道言:“观此鼎纹,此鼎乃上古宝鼎,传国之宝。”

李存勖问:“此鼎朔源可道快速速讲来。”

冯道言:“上古大禹王治河划九州,以九州之青铜铸九鼎于荆山之下。华夏九州名山大川、福瑞奇景镌刻于九鼎之上。夏王视鼎为传国之宝。夏灭商兴,九鼎迁于商都亳京;商灭周兴,九鼎又迁于周都镐京。秦始皇一统六国,迁鼎于咸阳,国灭则鼎迁,九鼎历经战乱已湮没于世,今却出于圣地仙山,定于魏州中原。赖此祥瑞,必能定鼎中原。”

参军郭崇韬言道:“为臣也曾听说楚庄王曾问鼎以成霸业,今得此祥瑞,乃帝命传承,臣请千岁顺应天命,制印称帝。”李嗣源、安休休、安金全、孟知祥、元行钦、高行周纷纷跪地请晋王李存勖设坛称帝,李存勖推让再三,才定于四月称帝。

公元923年,后梁龙德三年四月,晋王李存勖在魏州城南,高筑法坛,供奉宝鼎。五台山主持智谭登坛做法,坛下金幡千顶列队两侧。李存勖在众人相拥之下,祭天称帝。废前唐年号天祐,改元同光,设魏州为东京,太原为西京,镇州为北都,国号为“唐”,大赦天下。追封祖父李国昌为献祖皇帝;父亲李克用为太祖武皇帝。李存勖以自身为李唐帝胄,追立唐高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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