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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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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回到府中,心绪难平,凭着直觉走向静观堂,堂前守门的小厮见她到来,连忙行礼:“夫人,您有何吩咐?”

苏婉神色淡然,道:“上次我在堂中遗落了一些东西,今日来寻。”

小厮应声推门。苏婉绕过屏风,目光迅速扫过案几与书架,最终落在一迭书信上。她快步上前,抽出一封信,飞快扫视。

信中内容如冰水浇心——明明是父亲的笔迹,她攥紧信纸,心跳如擂,浑身发冷

即便如此,她仍无法相信父亲会做出如此不忠不义之事。她咬牙将信折起,匆匆走出静观堂,唤了车轿,直奔苏府。

苏府内,林玉柔正在厅中绣花,见女儿匆匆赶来,面色苍白,衣襟被风雪打湿,惊问:“婉儿,这般天寒地冻,你怎突然回来?可发生了何事?”

苏婉哑声道:“娘,父亲呢?”

林玉柔见她神色不对,连忙唤人去请苏明谕。不多时,苏明谕步入厅中。

苏婉将那封信摊开递到父亲面前,语调疑虑:“父亲,这封信……可真是你的手笔?”

苏明谕接过信,扫了几眼,顿时脸色大变,紧紧攥住信纸,连声道:“婉儿,这不是我的字……不是!”

苏婉盯着他,目光透着不安与怀疑:“爹,这明明是你的笔迹!你……到底有没有做过这样的事?若真如此,便连累了苏家,也连累了母亲!”

“混账!”苏明谕骤然拍案而起,手指颤抖:“你父亲我虽无大功,但怎会做这等不忠不义之事?这信必是伪造!必然是栽赃陷害!”

林玉柔脸色发白,问道:“婉儿,这信是何来由?若是无凭无据,为何有人敢如此陷害?”

“白宗儒…只怕是将我作为替罪羊…他定不仅仅只伪造这信件…”苏明谕恍惚坐下,难掩叹息。

苏婉见父亲如此,心中一阵钝痛,哑声道:“爹,无论如何,一定得想法自证清白!否则……”

正此时,外头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仆从匆匆而来,气喘吁吁地禀报道:“老爷!老爷!金吾卫已至府门!陛下急召,遣人前来接您入宫!”

苏明谕闻言,拂袖起身,已然知晓其意欲何为,他面色一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爹,我自请随您一同前往。”苏婉声音坚定。

大殿之上,风声隐隐穿堂而过,厚重的帷幕拂动,皇帝端坐高位,沉声道:“苏明谕,你可知白侍中所奏何事?”

苏明谕躬身行礼:“臣不知,还请陛下明示。”

李祯安将信件与账簿掷于地面:“此信与账簿所指,与敌通讯,且涉物资失窃之事,皆你府中有牵连。”

苏明谕俯身拾起散落文牍,忽地朗笑出声:“这粮秣数目确是臣手书,然旁注小楷笔力虚浮,墨色浓淡不一,而‘转输朔方’四字朱批,分明是后添之笔!”

言毕,他后退一步,拱手跪地:“而这信件绝非臣所写!陛下,臣自任职以来,尽忠职守,从未做过有损国法之事。此信件虽仿臣笔迹,然细察之下,笔锋生硬刻意,与臣日常手书大相径庭。”

他抬头,目光凌厉:“军中物资调拨非臣分内之责,臣在军中亦无交集过密者。若论军资之事,还需户部兵部层层核查,何以独独指向臣一人?何况,朝中好友甚多者,白侍中怕是更有嫌疑。”

白宗儒听罢,抚须冷笑:“右相好个忠孝节义!如此大罪,岂是你几句空言可辩?”

大殿外,一名身形瘦削、衣衫破旧的男子被带入殿内,步履踉跄地跪倒在白宗儒身旁。

“此人乃曾被阿史那洵俘虏的战败士兵,他亲耳听闻苏大人与敌军勾结,甚至见过他的书信。”白宗儒眯起眼,好似胜券在握。

那男子双腿发颤,匍匐在地,声若蚊蚋:“草民…草民陈禹……乃边关战败后被俘之人,因机缘巧合,被敌军放回,回到中原,便听闻陛下欲彻查通敌之事,故不敢隐瞒,特来供述。”

皇帝盯着来人,冷声道:“你可知谎报军情之罪?”

那人立刻伏地磕头,语气惶然:“陛下,草民所言句句属实,万不敢欺君!”

他抬起头,目光游移地看向苏明谕,嗓音微颤:“草民被俘在敌营时,曾亲耳听闻阿史那洵点名提及苏大人的名字,说……说苏大人曾送去书信,与他有约在先……”

“荒唐!”苏明谕怒喝一声,面色铁青:“本官从未与敌邦往来,你如何如此信口雌黄!”

“圣上明察,臣女愿以身家性命作保。”苏婉再也忍不住,快步上前,跪叩时玉带钩碰在青砖上铮然作响:“此种通敌叛国之罪,绝非父亲所为。”

她起身转向白宗儒,声音冷冽:“敢问尚书,既是偶然截获密信,怎备得这般周全?白大人言之凿凿,人证倒像是筹谋已久,只待用人之际!”

白宗儒面色不变,淡然道:“萧夫人慎言,臣虽惋惜此事,但所言所证,皆是为国。”

苏婉冷笑一声,目光锐利,盯着跪地之人:“你既言亲耳听到阿史那洵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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