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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鄙的圣人:曹操第5部_第六章 曹操与刘备煮酒论英雄(7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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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绝不能叫其再发展下去。更为重要的是袁绍考虑到自己已年至五旬,老天爷给他打天下的时间越来越短了,即便消灭了曹操也仅意味着北方大定,以后的仗可能还很多。最近他时常感到精神不济,体力也大不及从前,再拖下去还能不能在有生之年统一华夏呢?

郭图见主公偏向自己,越发有恃无恐:“今日之事胜败已见!主公若合四州之众,带甲之士可得十余万,而曹操之兵不过三四万。以多击少攻弱兼昧,直捣许都易如反掌也!”

田丰忍不住反驳道:“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为上策。劝耕植修武备轻兵扰敌,自然瓜熟蒂落水到渠成。”

逄纪一直盯着他呢,马上针锋相对:“今天下岂有自缚授首之徒?不打不倒,不攻不破,我看这仗是必须要打的!长痛不如短痛,宜早不宜晚。”

本是郭图与沮授辩论,他俩这一掺和,其他人也跟着搅了进来。除了许攸乃曹操的旧友、荀谌是荀彧的兄长,两人避免嫌疑不发言,其他文武都纷纷表态。审配、淳于琼、颜良、文丑主战,辛评、张郃、高览、陈琳等极力反对,中军帐里吵吵闹闹乱作一团。

“够了!”袁绍一拍帅案,大家都安静下来。他阴沉着脸环视帐中之人,“曹操霸占朝廷专擅国政,在本将军头上作威作福,决不能叫他再猖狂下去!我意已决,回军邺城之日即刻料理后方诸事,调集各部人马大举南下,定要将此贼迅速铲除!”

沮授见他这般刚愎,急切谏言:“主公啊,救乱诛暴谓之义兵;恃众凭强谓之骄兵。义者无敌,骄者先灭!曹操奉迎天子,建宫许都。今举师南向,于义有违。且庙胜之策不在强弱,曹操法令既行士卒精练,非公孙瓒坐受围者也。今弃万安之术,而兴无名之师,窃为公惧之!”

袁绍听他又是君臣大义又是悲观言败,心中甚是不悦,抬手道:“这件事已然定下,监帅不要再说了。”

连逄纪也讥讽道:“长他人威风,灭自己锐气,迂腐啊迂腐!”

郭图更是咯咯冷笑,朝沮授拱了拱手道:“武王伐纣不为不义,况兵加曹操,而云无名?且大将军兵卒精勇,将士思奋,而不及早定大业?昔日范蠡谓勾践‘天与不取,反受其咎’,此越之所以霸,吴之所以灭也!监帅久掌兵权,所发议论怎这般短见?打仗讲究随机应变,岂不闻‘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言语中颇有轻慢之意。

随机应变的论调沮授并不反对,但现在出兵却是他所不愿的。他久任统帅,深知灭公孙瓒的代价,连续打了这么多年,士卒疲惫期盼休养。他不屑地瞟了郭图一眼,意味深长地道:“随机应变,说着容易做起来难啊!上至咱们大将军下至各部将校,哪个能比曹操老谋深算?”

袁绍最不愿听人家说自己不如曹操,狠狠瞪了沮授一眼:“我意已决无须再言!速速致书沿河诸县,叫他们先行修筑营垒,预备大军屯驻……逄元图留下,其他人散帐。”

沮授知道自己招了忌讳,望了田丰一眼,彼此都是满脸无奈,起身作揖而去。其他人也纷纷起身,有的摩拳擦掌,有的摇头叹息,乱哄哄都走了,唯有郭图坐在杌凳上纹丝未动。

逄纪知道袁绍必有私密之事交代自己办,见郭图赖着不走,赶忙笑呵呵问道:“公则兄还有什么事吗?”他与郭图的关系也不是很好,但忌惮此人阴狠冷峻,不敢似对付田丰那样轻易招惹。

郭图瞥了他一眼,不屑地撇撇嘴:“我有要事跟主公说,你先出去!”

“你……”逄纪见郭图这般驱赶自己,心中甚是不服,但毕竟招惹不起,“你可快些说,我还有事儿呢!”说罢悻悻出了大帐。

郭图紧盯着逄纪背影,直到见他出了帐口拐个弯不见了,才凑到帅案前:“主公,有件事请您多加留意。”

袁绍见他神秘兮兮的,立时关注起来:“什么事?”

“此番南下仍以沮授为帅不太合适吧?”

“嗯?!”袁绍一愣,思想片刻觉得有些道理,“沮授不赞成此时用兵,若仍然以他指挥军队,难免畏首畏尾错失战机。”

郭图窥觊兵权已久,早欲取沮授而代之,借此机会大进谗言:“岂止是错失战机,我看此人还会坏了主公的大事呢!”

“此话怎讲?”袁绍越发警觉。

“沮授久典兵马,监统内外威震三军,又立过些功劳,难免居功自傲结党营私。今天您也看到了,明明主公已经决定的事情,他还要说那些风凉话,足见日益骄纵。长此以往有了尾大之事,主公将何以抑制?”

要说沮授闹些想法袁绍承认,但要说他有不臣之心袁绍却不怎么信,毕竟他统带三军兢兢业业。与其说河北四州是袁绍打下来的,还不如说是沮授替袁绍打下来的!袁绍蹙眉良久,搪塞道:“话虽这样说,然沮授典军已久,无故更之军心必然浮动。”

“主公既知更换沮授军心浮动,难道就不想想这是为什么吗?”郭图一脸阴霾,“就是因为他权力太大,已经与张郃、高览等将有了默契。今日他不主张速战,那帮人就跟着他说,您没注意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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