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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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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

栗清圆想要撇清的,可是,好像也没有必要在一个孩子面前解释正名什么。沉寂了会儿,反问他,“你知道你父亲闭关避世吗?”

盛稀点点头。

“那你要见他是为了?”

“我从来没有见过他。”提及这一句的时候,栗清圆仿佛看到了他捧出一口热腾腾的心。

片刻,盛稀低垂的脑袋抬起来,却是看着旁的地方,并没有与栗清圆对视,甚至是失焦的,浮游的,连同他的灵魂。

“这么多年,他资助着我和外公外婆,却始终不愿见我。现在只剩我一个了,他依旧不放心我,连同他的遗嘱遗产什么的,都要经过冯先生。我像一个附件,被他打包转交,我就是不懂,可是我又无能地不敢拒绝,就像冯先生说的那样,我不是个读书的料,但是现阶段,他只能安排我去读书。”

栗清圆听后,怔了许久。她甚至生出了些审视心,也许他正如冯镜衡说的那样英语一塌糊涂,但是少年的表达陈述能力却很好。她也相信,这些是他的肺腑之言。

说话间,栗清圆在路上买的网上订单送达了。

好几大袋子,她去开门拿进来的时候,有两箱纯净水太重了,她分批往厨房拿的时候,盛稀局促了会儿,终究弯腰来帮她了。

栗清圆见状,没有从他手里接过来,只得指指位置,叫他搁在那里,然而,她口里依旧撇清,“我真的帮不了你什么啊。冯镜衡有句话是对的,你现阶段只有读书一条路。”

少年搁下东西,也不洗手,垂在运动裤的两边揩了揩。有着与年纪相符的青涩与耿直,“不要紧,你不帮我,我也会帮你搬的。”

栗清圆不禁笑一声,“为什么?”

“因为女的搬不动。”

这让栗清圆想起第一次见冯镜衡,他那句,爱护妇女儿童,人人有责。

栗清圆把买的东西一一分门归类地搁进冰箱里,也拿了瓶水给盛稀,作为报酬。

她归置的时候,并没有请他走,喝水的少年也没有自觉告辞。

于是,栗清圆便顺口问了下他期末的成绩,得知他报的分数,栗清圆真的毫不掩饰她的失望。

“你这样去师大附中或者外国语,是铁定跟不上的。”

盛稀诚实以道:“我并没有想去。是冯先生硬要塞我去。”

栗清圆笑了笑,她想起他那天说的镀金门阀的说辞了。随即,盛稀再次出声,“如果见我父亲很为难的话,能不能眼前择校的事,帮我跟冯先生说一下。我并不想去师大附中或者外国语。”

栗清圆试图跟他说明白一个道理,“你如果丝毫不想学,那么去哪个学校都是一样的。倒不如听他的,混个门槛文凭。”

“我想自己考美专。”

“那么这话为什么不跟冯镜衡说呢?”

“他说一切都是我父亲安排的,他并不希望我涉及他这一行。”

栗清圆某一瞬看到了东亚家庭父权腐朽的一貌,又不禁记起一部国剧里的台词,大意就是,骨子里的东西,拗不过命。

栗清圆把一盒无菌鸡蛋大头朝上地分装到冰箱的储蛋格上,她明明说的是再寻常客观的旁观者言,“学什么可以再商量,这是你自己的人生,当然得由自己决定。但是无论你想学什么,文化课拖后腿都是没有用的。”

“我知道。我一定抓紧追上来。你是答应帮我说了!”

栗清圆拣鸡蛋的手定了定,人从双开门柜里猫出来,“我,没有答应啊。”

“你刚才说的,人生得由自己决定。”

“我是这么说,可是,我并没有……”

厨房里,两个人一时鸡同鸭讲着。大门门锁忽地一记解锁的动静,栗清圆听着,心上一跳,以为是某人回来了。她还心想着,你总算回来了,眼前就有个棘手的客人……

结果,跑出去,门口左右站着两位女士。

一时间,里外三个女人,成三角稳定的尴尬。

朱青身边领着个比她年轻不少的女孩子,两个人并不算多亲昵,她唤着对方,“芳岁,先在这里歇歇吧。我去找你要的那瓶酒。”

厨房里贸然走出个人,着实吓到朱青了。

她看清来人,更是不可思议的样子。

那个叫芳岁的女孩子,大学毕业的样子,一身学院风的短裙套装,明眸善睐,一笑,弯弯的眼睛,手捧着束没有任何花哨装束的狐尾百合。

朱青率先出声,“栗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栗清圆着实被问住了,她该如何解释她在这里的理由。

袁芳岁父母回了宁波祭祖,她今天约了朱青一齐来逛街,才吃过中午饭,朱青邀请芳岁参加下午的太太茶歇。正好在里仁路,朱青说来这里歇歇脚。

袁芳岁知道这里是冯家的租赁产业,既然是冯伯伯的,自然他们两个儿子都有份。她是知道冯镜衡一有丧事去奔,二有外差要出,肯定不会在这里。

但是朱青开了门,发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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