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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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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你这么叫,只会让人觉得恶心。”

裴云暎看着他,佯作不信:“真的?”

严胥从来不让裴云暎叫他老师。

从苏南回京后,他暂时没有回裴家。裴棣已续弦有了新的夫人,心腹已叛变,裴家是不能呆了。

盛京想他死的人似乎太多,以至于回到盛京的他陡然发现,没了裴家,他竟然无处可去。

枢密院那位他曾求情的老大人也在他离京不久后就死了,如今的枢密院指挥使是严胥。

他知道了严胥同母亲的关系,把东西交给了严胥。

严胥收了东西,仍对他不理不睬。

其实也不止不理不睬,事实上,严胥一开始是非常厌恶他的。

他能感觉到每次严胥落在他身上视线的冷漠和厌烦,但说不清是什么缘故,严胥还是从那场伏杀中救下了他,后来又救了他许多次。

他一开始也对这个曾与母亲纠缠的男人充满敌意与怀疑,但后来……

人与人关系,非“奇妙”二字难以道也。

他撑着头,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嘴上叹道:“话虽这么说,但听见我这么叫你,难道你心中没有一丝丝窃喜吗?”

严胥目露讥诮:“你比你母亲要自作多情得多。”

裴云暎点头,嘴角一勾,“我娘要是还活着,看到你把她的画挂在书房精心收藏,说不定会后悔当年没自作多情一点。”

严胥噎住。

眼中掠过一丝不自在,男人冷笑着转开话头:“说得好听,你真尊师重道,刚才拔刀干什么。”

他讽刺:“喊打喊杀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弑师了。”

“我刚才可没拔出来。”裴云暎无辜开口,“而且不是你太凶,我怕你吓着人家。”

“吓?”

严胥宛如听到什么笑话:“一个半截人在面前,她还不紧不慢地给人缝好伤口。我记得你第一次看见死人时吐了半日。”

“她比你当年厉害多了。”

裴云暎沉吟一下,认真望着他:“这么欣赏?你不会也想让她叫你一声老师?”

严胥并不接他的话,只漠然道:“一介平人医女,单枪匹马杀了戚玉台的狗,死尸当前而面不改色,敢喝我的茶,也敢拿《刑统》威胁朝官。此女胆大包天,非闺房之秀。”

他抬起眼皮:“这就是你挑的世子妃?”

“咳咳——”

裴云暎险些被茶呛住。

他搁下茶杯,面露无奈:“都说了是债主。”

“哪家债主这么麻烦,你欠了多少?”

裴云暎揉了揉额心,只得将苏南刑场一事尽数告知,末了,他叹道:“她于我有救命之恩,也曾说过他日重逢绝不敢忘,如今被戚家屡屡刁难,我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总不能袖手旁观吧。”

屋中沉默。

过了一会儿,严胥突然开口:“她没看上你?”

裴云暎一怔:“不是……”

严胥鄙夷:“无能。”

“……”

裴云暎一时无话,见严胥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脸色总算是好看一点,想了想才开口:“不过,经此一遭,戚家应该会说服太子,彻底放弃我了。说不定,明日就挑拨枢密院对殿前司发难。”

严胥轻蔑一笑:“戚家算个什么东西,迟早都做阎王上客。倒是那个崔岷,”他瞟一眼裴云暎,“枢密院的帖子才送去,马上就让你这位恩人送上门来,巴不得有去无回。”

“你这位恩人,结仇不少。”

裴云暎点头,话锋一转:“你不是不关心她吗?”

严胥勃然怒起:“带着你的刀,马上滚。”

裴云暎:“哦。”

……

从严胥府邸出来,裴云暎没有立刻回殿帅府。

他特意在右掖门东廊下巡走一圈,使得路上无数人都瞧见他嘴角淤青,直到夕阳渐落,才不紧不慢回了殿帅府。

小院里,狗舍空空荡荡,没见着段小宴在院里喂狗。裴云暎一进屋,就见殿帅府大厅里,段小宴坐在桌前,一只手摊在桌上,正认真听着面前人说话。

见他进门,段小宴忙朝他高兴挥手:“大人回来了!”

背对坐着的人闻言,也跟着转过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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