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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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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课则是走出学堂,少年郎到北边的武场去,少女到东边的艺场去。顾小灯在去的路上遥遥看到了白衣少女们往东而去的身影,她们像一道白云,走向能结彩虹的天边,是遥遥一望便觉人间美好的象征。

顾小灯感动得不知如何分说,忽有一人擦肩而过,不偏不倚地撞过他肩膀,他哎呦一声捂住肩膀,皱皱鼻子笑着想说话,撞他的公子哥先轻声嗤笑道:“贱胚。”

顾小灯傻眼:“啊?”

那公子直往前面走去,顾小灯疑心自己听错了,快步追上去想问个说法,半路忽然又有人走来撞他,这下力道不小,他个子不及对方,一个趔趄扑到地上去。

周遭便响起了笑声,夹杂着几道不太小声的议论:“我当他是顾家近亲,原来不过是远得不能再远的末流远亲。”

“我说呢,他身上一股泥腥味,原来是从田舍里带来的,骨子里刷不走的下流做派。”

“就是,一身艳俗气,贱胎里带来的。”

顾小灯就地爬起来,也不让书童扶,气赳赳地转了一圈:“歪!谁说我坏话!”

议论他的人倒是扭头就散,浅尝辄止地戏弄他一番罢了。

书童上前来擦拭他沾上的尘土,顾小灯摸摸后脑勺,不解地问他:“你刚才听见他们说我没有?我做什么不好的事了吗?昨天还好好的一群人,今天是吃错药了吗?”

书童哪里回答得了,只恭敬道:“公子,仆只是为您领路和拿东西的。”

顾小灯心想也是,不为难人了,百般不解地走向武场去。等到了地方,人人白衣洁净,就他半身灰扑扑的,授课的安震文走到他面前时蹙了蹙眉,轻问道:“山卿,你为何衣裳不洁?”

顾小灯腮帮子气鼓鼓的,手一抬就把撞了他的人指名道姓地指出来,那两人只是一脸无辜地面面相觑:“冤枉,大路朝天,我等为什么专门走去挤兑你?我们连你姓甚名谁都记不太清,反倒是你,红口白牙就对我们直呼姓名,焉知不是为了吸引安先生的注意力,一早准备了这出好戏?”

“害呀!”顾小灯眼睛圆滚滚的,“亏你们真能说啊!”

他撸起袖子待要噼里啪啦掰扯一通,安震文便抬手摸上了他脑袋瓜:“山卿。”

顾小灯脑袋被这位血缘上的小舅一摸,心情就如往井里提水的桶一样,咵的一下满满当当的,他顿时抬头冲安震文笑:“先生。”

安震文也没想到自己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摸他脑袋瓜,他鲜少亲近自家小辈的,手心泛热拿不开,竟无奈得不知说什么好:“你以后走路小心点……”

顾小灯踮踮脚,顶了顶安震文的手心,小狗一样开心:“好吧,我以后会注意不被人撞的。”

安震文只得摩挲两下他的发顶,权且当做安慰,而后走去说那两位学生。

说罢一转身,只见顾小灯还抬起两手盖在脑袋上,有一股子不管他人死活的灿烂明媚,不像是遭众人排挤了,倒像是他明亮得排斥了众人。

安震文轻咳两声,转而去教下午的剑术课,在场学生基本都有底子,教得很是轻松,他原本唯一要教的苏明雅午间咳了一刻钟,吓得他不肯让他来,将他摁回竹院去了。

场中学生正好两两对弈,初来乍到都是浅浅比划,他边走边巡视,走过半圈看了几眼顾小灯,没看出什么便继续向前走。

那头顾小灯持着木剑,有模有样地和对面一个身形差不多的少年比试,原本规规矩矩的,安震文一背过身去,对面少年迅雷不及掩耳地挑起木剑,剑尖打在了顾小灯肩头。

顾小灯捂肩嘶了声,那少年脸色发白地不住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没轻没重的,我还是去找他人比试吧。”

说着逃路似地跑了。

顾小灯揉着肩膀满脑子问号,提着木剑直接去找下一个比剑搭子,这回真不是错觉了,对方故意在比试间一剑拍打到他侧腰,疼得他差点就地蹲下。

那公子嘴上说着对不起,却凑近来耳语:“就你这身子骨,读什么书练什么武啊,我看最适合你的就是躺下。”

顾小灯二话不说,捏着木剑往对方的鞋面戳去,对方当即疼得单脚跳开了。

“金鸡独立,以后你在我这就叫金鸡,我看最适合你的就是下蛋。”顾小灯气哼哼地小声说了回去。

顾小灯说完提着木剑想去找安震文,不为告状也为讨个摸头,岂料一转身,葛东晨便冒了出来:“山卿贤弟,可以同我比试吗?”

顾小灯谨记着离他远点,看也不看便转身了,一抬头看见不远处闲得望天望地的关云霁,风一阵似的闪过去了:“关贤兄,我和你比试好吗?”

关云霁没成想他是真的宁可来自己这儿受冷眼,怔忡地看了他片刻才回神:“我累了,找别人去。”

顾小灯大惊:“你这就累了?这么不行么?”

关云霁本想着怎么替他解围,听此火冒三丈,扭头大步流星地走了。

走出去一会还听到顾小灯的嘀咕:“脾气不行,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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