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节(2 / 3)
中国的职位不能世袭,不然,这还能继续传下去。
“就没外面的人过来接管吗?”路菲菲的历史学得还行,记得明朝开始“改土归流”,也就是废了土司制度,换成中央委派的流官来管。
贵州的天龙堡和云南很多地方的人,都自称祖籍南京,是明朝的时候跟随军队过去的。
向导大哥笑笑:“我们这边,连火车都是刚通没几年,古代皇帝派兵来干什么?兵要吃要喝,跑进来打野猪嘛?我们这边草药都是普通的草药,不像东北有人参,来干嘛?”
大哥说得好有道理。
路菲菲又问:“那土司内部不打嘛?虽然这块地方没那么发达,但是权力是对比出来的,就算是狼群,也是当狼王更舒服。”
“那我就不知道咯,我们这边,从来都不修家谱,后面有的大家族说要像外头的人一样,要个脸面儿,要修家谱,嗐,都是瞎编滴,盘瓠蚩尤都是他祖宗,写在第一页上头,哈……盘瓠是个啥子嘛,是条狗!罩到钟里头,变了一半是人,一半是狗,后面生娃儿,女娃儿是人,男娃儿都是狗,写家谱的那个瓜批,还是个男的,他这不是说自己是条狗嘛?哈哈哈哈哈……”
向导老哥大概是亲眼看到过那家谱,笑得那叫一个开心灿烂。
路菲菲现在觉得,这位向导大哥要是去当吐槽系旅游博主,应该能挣到不少流量,光听他吐槽不靠谱的本地特色,就十分好笑。
对于这种长命千岁的土司王朝为什么活这么久,路菲菲心里大概有数,大概就跟长寿村的老人一样,啥都不记,看着太阳升,太阳落,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稀里糊涂过。
还有一点,就是王朝未必是像日本的菊花王朝一样,讲究的是“万世一系”。
上古时期,就连黄河边那些拥有先进生产力的部落都是只认图腾,不管姓和氏。
像南诏国一脉,说是姓蒙,其实那是唐朝皇帝给赐的,人家以前只认“沙壶鸟”图腾。
中间发生过什么,到底是“三家分晋”,还是“田氏代齐”,或是“黄袍加身”,王莽新政……都不重要,只要不把“沙壶鸟”给改了,那就是一家人,就是这个王朝的后人。
不过,既然连本地人都搞不清楚,无史料可考,那也就是无法证伪,只要无法证伪,那它就是旅游局可以发挥的地方。
想想后世的文旅局长们,为了拉动旅游,干点什么奇怪的事情,都很正常。
比如神农架说有野人,但从未有游客见过,但是满山遍野都有一些草搭的小棚子,据说是当地人给野人搭的休息的地方。
虽然没有一个游客见过野人,但整个神农架,被营造出一种野人无处不在的氛围。
路菲菲觉得杨干事他们可以在这件事上发挥一下,兴许能让省里出点钱,至少把这边的路给修修。
“想要富,先修路”这句话不管是用在旅游业,还是任何一个行业上,都是正确的。
所谓的长寿村,也是石头糊泥的墙、茅草与叶的屋顶,至于路,那就是正宗的“世上并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变成了路。”
人穿的衣服,也都是少数民族的风格,没有一个人穿着现代服饰。
他们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这三个闯入村中的不速之客,颇有一种桃花源的感觉,
村里最多的是老人和孩子,青壮年很少,向导大哥说:“都去城里打工了。”
“打工”二字,将桃花源滤镜狠狠砸碎在地。
路菲菲不明白:“打工的钱呢?为什么房子还是这样,路也还是这么烂?他们好像也不买外面的衣服。”
向导大哥指着村边一个看起来已经要塌了的房子说:“喏,那个人家,就没有人在外面打工,你看嘛。”
夏天,村中人家的屋门都大敞着,一眼看过去,就能发现有几个大屋子本身虽然挺简陋,不过家里的家具很齐全,床椅桌凳都有,厨房是单间,灶上还吊着几块黑乎乎的腊肉。
那户人家的屋子里,真的是字面意义上的“家徒四壁”,只有一个挖出来的火塘,火塘上面吊着炉子。周围一圈草,还有看不清颜色的被子,不出意外的话,那就是他们家的床。
路菲菲:“……”
贫富,果然是比出来的。
想到林东芳一开始想炒作这个村子,她摇摇头,心想幸好让林东芳早日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种地方,就连背包客都未必愿意来,除非有什么特别了不起的绝美风光,或者特别稀奇的民俗风情。
度假的老人们要的是舒适。
追求“田园风光”的有钱人想要的是:外面看起来是茅檐草舍,进去一看,有水有电有网有地板,床品得是高支棉,浴室得有七件套,马桶就算不是全自动智能马桶,也得有马桶吧……这个地方甚至都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厕所。
是一个被埋在地下的大缸,缸上有两条木板,缸的旁边用木板围了半人高的栏杆,栏杆四角各支出一根竿,上面挑着一个屋顶。
路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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