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小小的世界2(2 / 3)
同的口味。
当孩子们如愿穿上裙子,背上饮料在学校里晃悠几天就放麦假了。
麦收是一年中最忙的时候。刚过小满,大人们就像探子似的戴着草帽,别上镰刀,在田间地头来回寻摸。金黄的麦穗挤在一起将村庄映得透亮。家家户户的院子里也陆续传来“哧嚓,哧嚓“打磨农具的声音,好似一场大战在即。在听到第一声冰棍叫卖的早上,村子突然沸腾起来。人们像接到了统一的指令,冲了出去。一时狭长的乡间小路上鱼贯行驶着驾子车、三轮车、拖拉机……,”突突突,,,一串串马达声和车流将田间和村东头连在一起。村东头富贵爷爷几个人牵上牲口拖着碌碡碾出了一片平整的场地,等他们这片场地中他们归置好打麦机,架上夜间照明用的灯。麦车便开进来了。收割好的麦子扎成捆,满满的装了一车,像只喝醉的刺猬一样摇摇晃地驶来。打麦机见了麦子像见了生人的狗,狂吼着大叫起来。叫的起劲便张开大嘴将麦穗和着秸杆一并吞进肚子,即刻金子似的麦粒像小溪一样便从它“腰”下流出。也许是吃的太快,坏了肚子,一阵“腹痛”秸杆随即从“屁股”处被远远的扬出去。一时间,大地开始颤抖,空气开始振动,麦场上烟尘四起。人们精心而有序地伺侯着这个“铁家伙“。草帽上用黑毛笔写着的姓氏像一面旗帜将一大本家的人全部召唤在一起。青壮劳力一部分被安排在“运输“线,继续将田里收割的麦子运向场里。一部分被安排在进仓口”投喂“。最后几个”搞清洁“,操着木叉将秸杆移走,搭成垛子,其他人全部是后勤。妇女和半大的孩子操着簸箕,脸盆、筛子排在出粮口接麦子。再小点的负责张口袋。就连拄着拐杖的奶奶们也不闲着,她们挎着篮子一趟趟地往麦场里送水送饭。机器一旦开动每个人就像马不停蹄的齿轮飞速旋转容不得片刻喘息和懈怠。但是也不能慌乱,其中各有门道。进仓口的若是急了,”投喂“的多,机器会消化不良般地卡住。喂的少,机器就会饿肚子,打空转。搭垛的若是快了,麦垛就虚,拢不高,需要常换场地。搭的慢就会造成堆积,影响出秸杆。接麦子的、撑口袋的,所有人的动作在机器的律动中渐渐调节,慢慢默契。人们顶着巨大的轰鸣声,吆喝着,协作着。这热情也唤醒了远处其他几台机器。场里的麦垛像一座座小山,越堆越多,麦口袋拼筑的小岛面积越铺越大,此起彼伏的马达声越来越响,人们相互间的称呼也越来越短,平时称呼“刚哥”、“福旺叔”、“百顺爷”的,也直接称呼哥、叔和爷了。
劳作通常需要一整天,等麦场上安静下来往往是满天星斗了。大人们拖着疲惫的身体拾上农具,装好麦子,最后将麦垛上睡着的孩子抱到粮车上踏着夜色一并拉回去。接下来还没完,还要抢着好天晾晒几场。趁着有风,扬麦去尘,最后才能灌进粮仓。这时还要再加把劲将庄稼种进地里,浇了水,便可以长舒一口气了。村里的日子重新又慢了下来。在这慢下的时光中傍晚是一天中最悠闲的。在河里泡够了的人们沐着晚霞,搭着衣服,拍着肚皮,唱着小曲,松松垮垮地翻过河堤走下来,路过自家菜地随手摘根黄瓜,在渠里涮了边走边嚼。天再晚一些小小家的大槐树下便会聚满了人。暑气还未完全褪去,晒了一天的槐叶弥漫着怡人的青香。这气息仿佛让夜蝉的叫声也圆润了很多。人们也有心思把吃饭当做一件重要的事来对待。他们摇着蒲扇,脑门上贴着薄荷,一趟趟地将碗碟端出门来摆上,不忙着吃,等着那躺椅上,竹凳上,倒着的石碑和石碾上都有了人,再划拉起筷子。看那碗里其实都是些寻常的吃食但却讲究。拌了萝卜丝的簿煎饼旁必定要配上一个小碟,里面是用醋、香油和蒜汁配好的蘸料。白面饼定是用刚打下来的新麦秸杆当柴烙出来的。将面饼摊开,上面是均匀的细花。夹上一箸翠绿的青炒小白菜,用筷子夹了饼沿圈成筒状,然后抽离,将面圈尾端扎了弯,便可一饱口服了。也有吃的鲜的,从春玉米田里摘了肉质肥美的黑蛋蛋(一种生长在玉米杆上的菌类)炒上一小碗,也有将青里泛红的西红柿浸在冰凉的井水里镇了捞出来拌着糖吃的。即使吃上一碗回锅面条也会不时”咔哧”地配上一口菜青椒。遇上可口的饭食也不忌讳从别人碗里夹着吃。甚至也有把整碗抢走的。那被抢的也只是满足的笑骂几声。人们打打闹闹中吃饱了饭,便开始谈天说地,讲古论今。年轻人恭敬地向年长的一件件求证村里的旧事,这些事情其实大多早已知晓,但却能将老人们的精神喂得越来越旺盛。老人起了兴子便会再讲上几段旧事。今天孙爷爷就讲起位于花蹊村和水磨村交界处一座古庙的故事。传说在很久以前,沁河发了一次很大的水,洪水咆哮着,在大堤上撞出了一个豁口,一时间很多村庄被淹没了。正当人们束手无策时,不知从哪里来了对双胞胎。哥哥叫堵,弟弟叫口,自称是治水的行家。大家在这哥俩的带领下在水中打木桩,填沙袋,豁口逐渐缩小。待决口处剩一丈多宽时水流愈发湍急,入水的木桩、沙袋和砖石,倾刻被卷走。眼看附近的物资将要用尽,这时两兄弟从容的走上前对大家说“洪水过后乡亲们定要记住种柳、屯牛、挂钟这三件事“。说完转身抱在一起纵身跳进洪水化成两块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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