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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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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那张脸儿上再不见掏心掏肺的笑,他仍旧为此如痴如醉。

如今他恐怕已彻底成了个疯子。

若不是疯子,他又怎会派人盯着侯府,听闻季徯秩外出买香,便火急火燎地冒雨赶来见他。就连瞧见铺子外头摆着的那把红伞都叫他激动得哑了声,以至于真见到那人儿时,他只能默然立着,就怕他一张嘴就连尾音都拖上了密密情思。

在季徯秩这儿,他向来拙口笨舌,于是他便试着向他迈出一步。但他朝他行一步,换来的确是他后退几步,把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得越来越长。

他被季徯秩那举动伤着了,在他这儿相见却逃避比不见更伤人——谁都能怕他,畏惧他,想逃离,但季徯秩不行,他要在他身边同他比肩而立,要同他看尽日升月落,走遍这九道十六州。

他是疯子,人人避而远之,但不管季徯秩是一时兴起也好,还是无意行之也罢,他既已跋涉过他的荒芜,便不该如同他人那般当个惧怕他的看客。

可是怎么他心头撞鹿,季徯秩却这般平静。

怎么他预谋已久,却仍心动如落鼓。

怎么季徯秩被迫入局,却平静依然。

于是他也收了笑,在心里头自嘲:“原来满不在乎是这般。”

可惜季徯秩瞧不见宋诀陵面下的纠结与爱而不得的苦痛。

可惜宋诀陵也瞧不见季徯秩心中的委屈与忧慌惧弃的伤悲。

木芙蓉

“侯爷——”那姚棋一边高声唤着,一边朝那在园子里赏花草的季徯秩走来,气喘吁吁道,“今儿兵营您去不去?”

“不去。”季徯秩将左手负在身后,旋了右手腕勾近一支木芙蓉来。

“为何?”

季徯秩沾了满指馥郁花香,淡笑道:“不为何。”

姚棋皱了皱眉,开口问道:“……莫非您是因今日那宋诀陵要来?”

“是。”季徯秩直截了当地应下了,还不慌不忙地将鼻尖凑近嗅了嗅手中那支花,轻声细语道,“我怕他缠着我要兵。”

“怕他要兵?”那姚棋抱着臂,深吸了一口气又道,“您若不给他尝些甜头,如何从他那儿捞好处?”

“捞好处?我不被他吃干抹净已算幸运,怎还敢妄想从他那边分得一杯羹?”

“一分钱一分货,本就是交易之道——您可还记得要为大公子报仇?”

“说得好听,宋诀陵想查那案子的执念不比我轻,有我没我那案子他都会接着查。如今他手上已握有宋家的兵符,却还想借季家的兵,你说他这是为了什么?”季徯秩那笑没入眼,仅幽幽地悬在嘴角,“我瞧不得先皇病逝,亦不忍见当今圣上因我而亡,季家兵士受我一念之差所累。”

“您当真放下宋诀陵了么?”

那季徯秩性子宽厚,还纵容着姚棋以下犯上,只道:“子柯,我前些日子已跟宋落珩说清了,这案子我自己查。”

“没有他您要如何查?”姚棋步步紧逼,“如今您囿困稷州,如何能把手伸得那么远,伸到那北疆去?”

“步步为营总好过养一只不知何时会在背后捅我一刀的白眼狼……我翻不起感情的烂账,那我不翻了成不成?”季徯秩那媚眼一弯,便倾出摄人心魂的笑来,只是那人语气凉薄,倒叫人生惧,“当年我和宋落珩好的时候,是你百般劝我要提防他。怎么我如今离他远了,你却劝我回到他身边去?”

“在下只是忧心您过于重情重义,因着和那宋诀陵怄气而误了正事。”

季徯秩哈哈大笑,而后将满面笑意尽数敛去,道:“姚子柯——我重情,你难道就薄情?你今儿这般咄咄逼人是为了什么你比我清楚。”

那姚棋垂了脑袋,支支吾吾地低声说了些什么。

秋风刮过人的耳梢,吵得人心烦,那姚棋说话又咕咕哝哝,根本就没想叫季徯秩听清。他瞧着姚棋反应,心里猜出大概——原来就连他以真心相待的姚棋,也被宋诀陵收买了。

可是代价是什么呢?宋诀陵使了什么手段能叫向来轻视他的姚棋回心转意?他虽不知,但也清楚那筹码应当与他兄长有关。

一直如此,没有什么值得惊奇。

可笑么?他叫宋诀陵拿筹码来寻他,那人儿却跑去收买了他的身边人。

荒唐么?就连服侍了他近二十年的姚棋,也会轻易地背叛他。

是,魏千平、魏盛熠、魏束风,他们仨人个个都把他瞒得好苦;姚棋和柳契深又皆是因他兄长而来;宋诀陵和太后就更不必说,他们瞧上的皆是他的名,要的皆是他的权……

相貌家世才气他样样不缺,可他永远做不了别人心头血,他不过是秋夜打下的月光一束,等看官瞧倦了,便阖窗将他拦在外头。

“子柯。”季徯秩低低笑了声。此刻无论谁瞧来都不是该笑的时候,可他却垂着眸子笑个不停,若非他生了张惊艳的面容,恐怕难逃被冠上“疯子”的尊名。

那姚棋正心愧,还以为季徯秩气消了,忙道:“侯爷——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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