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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淼番外:天生天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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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他有了另一处,二人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从原本的一周一次,已到了时常一月一次的地步。江父知道女儿不喜那头,便没强将那户迁进,悄声领了证,单独购入了一套新开发的别墅。可距离也挡不住他说起儿子的心。他夸江嘉豪弹琴弹得好,说他比赛又得了几等奖,最近在准备什么机器人大赛。江淼连饭都不吃了,心想这些她也会,还做得比他好,书房的盒子里奖状那么厚。等江父注意到江淼停了筷,正坐在桌前沉默地掉着眼泪,这才住嘴,尴尬圆场道:“爸爸不是拿你俩作比较,你们在我心里是一样的。”以至于后面讲起新公司持股的事变简单了不少。

十四岁时,江淼的自残行为是被保姆发现的。她被保姆求着涂了药膏后正坐在沙发上,成夫人攥着带血迹的床单背着她抹眼泪。江父从酒局赶来,成夫人将床单直直丢在他仍泛红的脸上,最后竟发展成了互相指责对方作为人父/母的不尽职。江淼不在意他们起争执,她用指甲代替美工刀,在手臂上划出新的几道,像是在算着什么时候能上床睡觉。

最终以成夫人略胜一筹,一句“上个月阿淼发高烧到引起肺炎,你在哪?”终结闹剧。江父哑口无言,“砰”地甩上大门,扬长而去。

接下来的两个月都由成夫人作陪。成夫人将房子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回,最终认为是读物给的坏影响,扔了她的书、没收手机,正要检查她的摘抄本。江淼拉开阳台门,像是宣布般说道:“你要扔我就从这跳下去。”成夫人气急,将本子撕得稀巴烂,说“你去”,最后还是保姆冲上前死死抱住江淼的腰,回过神的个助立刻去掰她抠进栏杆里的手指。成夫人跌坐在地上,哽咽着重复“作孽啊”。

出国是十五岁的事,江淼躺在病床上,旁边站着她的心理医生和江父。江父手里捏着一瓶空了大半的安眠药,江父眼角挂着泪,他问江淼,“你有什么好不开心的?”,江淼看着天花板,意识到泪是真的,他的不解也是认真的。

这一晚江淼没有睡,她仿佛一夜之间想通了似的。第二天江父醒来时,江淼穿着病号服坐在床上,他像是才发觉似地感受到自己的女儿瘦了多少,一把骨头照着阳光,像要被照穿一般。

江淼说:“我想出国。”

学校由她和成夫人选出,前四年寄宿。江父特意差人和校方沟通她的情况,寻了著名的心理专家定期见江淼,又雇人随时在她附近应急。江淼从上飞机都有特派人员跟在身边。和以前雷同,江淼的运气似乎都用在了家庭外,她的同学善良友好,老师的能力出色、在了解她的情况后非常自然地给予了有尊严的特别关照。在国外的这些年,江淼将自己投入了艺术。升大学时她想都没想报了纯艺专业,成夫人起先带着艺术家都会落个疯狂下场的偏见不许,在她说出“这是唯一让我感到开心的事”后让了步。住处由江父安排,江淼虽不想被人打扰,在递交医生报告和自己发誓不会再轻生之后,作为证明,允许名为家政实则看护的简阿姨隔周造访。

成夫人逢年过节会飞来找江淼,在她逐渐稳定后,两人会一起旅行。成夫人常常绷不住对江淼作息的不满,两人频起口角,若是李教授在,还能当个和事佬。江父来得少,在前往欧洲的工厂考察时,偶尔会和她吃个饭。他将关注体现在金钱上,说来好笑,江淼常常睡醒收到无缘由的到账通知,打开信息定会有江父的一句“近来好吗?”,也仅此而已。

后来江淼和友人戏谑,常借用心爱画家的一句“ich werde fur die kunst und e liebten rne aharren”

(“ich werde fur die kunst und e liebten rne aharren”是奥地利画家席勒的一幅作品名(1912),英文版是“i will gdly endure for art and y loved ones”,意思是“我愿意为艺术和我的爱人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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