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已经停止，满空的乌云泄下一丝半缕的月光。

叁王爷现身，仍戴着面具，盈盈笑道：“过来。”

刀剑齐齐出鞘，唰声一片。

“怎么，想让你们陛下死吗？”

盛稚摆了摆手，让他们退下。

顾浅渊仍然沉默寡言，但他的手很稳，眼睛里没有半点波澜。

他将她一路挟持到叁王爷身边。

————

……

“我吐血了，宋二，是中毒了吗？”

“嗯。”

“是什么东西？”

“是我让你喝的那杯茶。”

当时玩闹似的，塞在他手里的那杯茶，无色无味，喝了也就喝了。

……

————

盛稚乖乖地被挟持到叁王爷身边，叁王爷仍然笑着，颇有些气定神闲的味道。

他对顾浅渊说：“丞相，多亏你留下的线索，大仇得报，尽在今日。”

顾浅渊微微抬首。

叁王爷又对盛稚温和道：“陛下，又见面了。”

“行差就错，你怕是输了。”

风起，乌云又慢慢地移动开来，月光万条丝缕地垂下。

叁王爷眉目温润，嘴角是浅浅的笑意。

“只是，我不明白，是什么东西，让你如此冒险？”

叁王爷从盛稚手中拿过信件。

烟熏火燎的痕迹，展开。

瞳孔骤缩。

这是什么……内容？

脑内忽然嗡嗡作响。

错了……错了……！应该先杀盛稚！

剑锋一下穿透了身体。

————

……

“我想不明白，盛稚，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没有恢复记忆的？”

“那时我问了你一个问题，说是我有一个姐姐舞跳的很好，你知道她是谁吗？你回答说是宋嫣嘛。”

“这有哪里不对？”

“原本的顾浅渊一定知道，我那跳舞冠绝京城的姐姐，是盛和。”

……

———

刀锋一下穿过叁王爷的身体，两把，一把袖珍小剑，一把窄薄长剑。

盛稚将叁王爷踹倒在地，信兵也倒在了地上。

月亮完全露了出来，月辉成片地洒下。

盛稚半侧着身子，月光勾勒出侧脸一个模糊的轮廓，小剑又拢入袖中。

顾浅渊的长剑削薄窄亮，拔出，剑尖朝下，带出一溜血滴，他从怀里拿出一方手帕，不紧不慢地擦拭上面的血迹，从头到尾擦拭得非常认真。

剑尖慢慢垂到地下，插入土中。

上面的血迹越来越多，渐渐汇聚成股，越流越快。

顾浅渊又咳嗽了一声，血液溢出他的嘴角。

他手握剑柄，半跪在地上，刚刚的血擦完，又有新的血液滴落，看来擦不完了，他慢慢将手帕收入怀中。

头垂了下来，闭上眼睛，感觉到月辉在耳畔，又感受着思绪如一缕飘渺的轻烟。

“陛下，最后一个问题……”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是苏合香气诱发了毒性，我不会将自己的命放在你的不确定上。

——顾浅渊，所以你不能活。”

“……好的。”顾浅渊轻轻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