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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7)(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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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在楚棠面前,他依然是一个会撒娇卖乖的孩子,但在臣子和百姓面前,他已经是个成熟稳重的君王。

楚棠看在眼里,平静的表面下,离去的心思越发坚定其实说坚定也不对,因为他打一开始,就未动摇过。

二十五天后。

哥哥!

紫宸宫里,郁恪大步流星地走进书房,高兴道:太医说方子研制出来了!

楚棠道:甚好。

郁恪道:我已经让人拿去给病人用着看。

上天护佑郁北,楚棠说,也护佑着陛下。

郁恪察觉出一丝离别的意味,笑容收了下,很快便恢复如常,笑道:自然也护佑哥哥。

外面的天色还早,日光柔柔地照进来,楚棠白皙的肌肤近乎透明。郁恪移开目光,道:雪停了,哥哥陪我出去走走吧。

楚棠看了看外面的积雪:雪天难行,且你身体尚未好,还是别了。

郁恪道:我躺了那么久,骨头都软了。

楚棠想了想,也便放下笔,道:那好吧。

郁恪一笑,从木架上拿过狐裘,给楚棠披上,道:天冷。

那件狐裘,是数年前楚棠离开京都前往西北时,郁恪在城门上送他的。皮毛珍贵,穿上去极为暖和,像是置身于春天一样。

楚棠道:多谢。

郁恪的目光掠过他腰上的玉佩,轻笑了下:我们之间何须言谢。

冰天雪地,红墙绿瓦,点点扬花,一片洁净。

天霁寒霜,花园里的梅花开得正盛,如点缀琼枝腻,红梅、绿梅和白梅各自绽放。

黎原盛他们在后边远远跟着。

郁恪和楚棠并肩走着。郁恪道:因为我的病,哥哥在郁北多留了这么多天,是不是觉得我烦了?

楚棠说:陛下多虑了,安心养病才是最重要的。

他想了想,道:许忆留在了感业寺,祭祖大典的事他都安排好了。我就不留下来陪你了。

好。郁恪手一僵,随即笑了笑,道。

楚棠说:陛下能撑过来,我很高兴。

郁恪嘴角上扬了下,然后他叹了口气,突然伸出手去,握住楚棠的手:哥哥。

楚棠脚步一顿,但也没拒绝,由得郁恪宽大的手掌包住他的手。

郁恪恢复能力极强,身上的疹子已经脱痂了,留有淡淡的印子,他并不多在意这些地方的,握住楚棠的手,停下了步伐,后面的人也远远停下了。

我知道,很多时候,我幼稚,不成熟,给你惹了很多麻烦。郁恪低声道,我给哥哥道歉。

我们之间何须言歉。楚棠淡声道。

郁恪的目光细细描摹着他漂亮的眉眼,似乎要把他印在心底似的。

半晌,他移开了视线,牵着楚棠,越过一树一树的梅花,踩过地上薄薄的积雪,继续往前走,声音低沉好听:哥哥什么时候走?

五天后吧,楚棠说,现下你的病好了,我也能安心离开。

郁恪沉默了一下,慢慢地,他垂下眸,掩盖住眼里的情绪,低声道:好。

天寒日暮,梅树一枝斜,两人缓缓走着。郁恪心里有很多话要和楚棠说,看着他一如既往冷淡的眉眼,却也全都没有说。

他笑了下,眼中情绪却不明:讨人嫌那么多次,这次我不会再犯错挽留哥哥了。哥哥放心。

楚棠回头,打量了下他,忽而唇角微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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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别的日子总是那么快、那么快就到来, 于郁恪而言, 那人留下来的时光就像一场痴梦。

五日后。

这一天, 郁北进入了寒冬,正是最冷的时候,天还未亮, 雪花飘下,如鹅毛,纷纷扬扬。

紫宸殿门口,远远地, 一排穿着厚衣服的宫侍低着头, 手提幽微光亮的灯笼,恭敬地候在一旁, 在他们前面, 是面容冷峻的皇上。

郁恪今天没上朝, 一早便来到紫宸宫,却在门口徘徊了好久,未曾进去过,似乎在等一个永远不会出来的人,从寅时开始,他便在雪中等候, 一直站立了一个时辰, 伞上的雪积了一层。

直到东方亮起, 晨光细微, 郁恪才开了口, 声音如冰凌般,低磁而冷凝,却又结着一层无力的霜:都退下吧。

是。黎原盛应道,挥手让他们后退,看了一眼郁恪,在心里叹了口气,默默退下了。

郁恪抬头,大门上紫宸二字的匾额,一如往常,描金大气,洁净如新,似乎还和他甫登上太子之位,搬来这里时那般,从未变过。

他想起了还没遇到楚棠时的自己,弱小、孤立无援,母妃含恨而死,父皇冷眼以对,宫人欺软怕硬,他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只能任由人欺凌,还被俘虏去了遥远的蔚瀛。回想这些的时候,郁恪英俊的眉眼像是覆着冰霜,像是在旁观一个陌生人的短短的前几年,无情又冷漠。

慢慢地,他的目光柔和了下来。

可万事有因皆有果,是祸更是福,他以前的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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