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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好(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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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身。

红妆私以为,和天枢这张嘴脱不了干系。

但她识相,这话就是憋死在嘴里也不能说出来。除了摇光,世间人包括她在天枢眼里都不过蝼蚁罢了,她可不想惹了他,再被他的宝贝虫子咬。

相比起来,殷远崖没死倒更令她好奇。

有人能解往生,这真是从未想过的事。

红妆觉得有趣,中原人比她想象中有趣多了。

南疆的“北斗星”里,她师父摇光是唯一的女子,擅制毒、暗器、轻功之流,用天枢师伯的话说,所有下作的杀人手段都占了个全。

可她的手艺,即便留了一手,也是素来难有人解。

如今却被一个中原人破了。

有点儿东西。

她轻敌了,中原人比她想的厉害。

红妆站起身,“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天枢抱手,赞赏地点点头:“比你师父好学上进。”

如今江湖武林几大势力分裂,龙盘虎踞,各自为营,其中以姑苏季氏为首,大致分为五大门派。

虽说是五大门派,实则只有四门。同踞于江南一带的殷氏因逐渐式微,许多年前便以殷氏独创的寄雪剑谱为嫁妆,同季氏结了姻亲。

季氏家主季承暄的妻子,便是殷家的二小姐殷萋萋。

季殷两家联手,虽无法做到独大,但在这之间也已占据了绝对的一席之地。

殷远崖,正是殷家的二爷,殷萋萋的父亲。

夜幕下,殷家的护卫、门徒个个手持佩剑,面色凝重,严阵以待,侍女匆忙来往于药堂与别院之间,不时听到些低声谈论,很快又消失在风里。

“二爷这是怎么了,突然就病了……”

“嘻,这就剩一只手一只耳的,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模样,整日流连女人堆,怕不是得了花柳病吧。”

“你少来,我看你才是最想爬床的那个!”

“都别胡说!我听在宗主院子里伺候的姐姐说,二爷是招了仇人,被人暗算下了剧毒。”

“什么毒,我看二爷好好的啊……”

“那得亏了三公子……”

侍女托着药碗从药堂行来,被护卫拦下,几人挨个试了药,又用银针试过毒,这才放她们进去。

铁桶似的防护,把殷远崖守得几乎密不透风。

可这般看护,在红妆眼里也不过尔尔。

她敛下眼,细细回想了侍女来时路线,心思一转,往药堂奔去。

她轻松地绕过侍女、护卫,身形灵巧地摸上屋顶,护卫眼睛瞪得大大,只见一阵微风拂过,夜色之下根本捕捉不到人影。

药堂点了灯,但四下无人,只留了药罐还在小炉子上烧着。

红妆干脆下了房梁,大大方方、明目张胆地左顾右盼。

行到小炉边,红妆摸了摸药罐,还是热的,里头残留了些药渣汤水。

她倒出小半碗,汤汁呈褐,药味微苦,用手扇了风,闻到股沁凉的特殊味道,像是点绛草……

要想知道解药如何,还得尝一尝。

最好是让毒性和药性在体内相冲,方能品出些端倪。

红妆苦恼地皱起眉。

她不想试药。

试药要先服毒,她一点也不想感受往生,而且这药还不一定能解干净。

可是不服毒,又无法彻底感知解药药效。

为难死她了。

都怪这个中原人,好好的凭什么解了往生,殷远崖要死便死去,要他多管闲事!

就在她左右为难之时——

“你是何人?”

一道声音突兀地响起。

红妆抬眼望去。

夜色下,一个清瘦的身影立在门边,长发高高束起,眉眼是一派和煦温雅,负手站在那儿,谪仙似的人儿。

他有一双极好看的眼睛,像盛了盈盈春水,温柔到能溢出来。

唇边的笑也是如此,善意且包容,仿佛担心突然出声惊扰到了她。

风吹得烛火四晃,偶尔发出噼啪作响,惊了红妆的神。

她没来由一阵暗恼。

第二次轻敌了。

——

论一个射手和一个奶妈如何谈恋爱。

ps:季氏“五扇门”:

第一门:暗杀,门主季靖晟

第二门:情报,门主?

第三门:药理,门主季寒初

第四门:兵器,门主?

第五门:钱财,门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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