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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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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也得能。”我推门进去,亲亲热热走向沙发上的沈小石,“小石啊,枫哥给你商量件事。”

他图什么?

我问莫秋,怎么突然想通了要报警。

他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我不想做个永远被人欺负,无法反抗的人。更不想因为自己的懦弱,带给别人伤害。”说这些话时,他抖得很厉害,“放过他,下一次受伤的可能是任何人,我认识的,不认识的,路上的路人,别人的孩子……我不想那样。”

过去我总觉得自己和他不是一路人,我们性格不同,爱好相左。他木讷内向,我活泼好动;他胆小怕事,我无所畏惧;他总是低着头走路,我从来昂首阔步。

碍于师长的请托,我不得不将他这个累赘带在左右,可在心里,我其实并不愿和他来往,所以毕业后很快同他断了联系。

他与我可谓南辕北辙,如果“安静”也算优点,那大概是我对他唯一的正面评价。

然而此时此刻,他却让我有些刮目相看。

曾经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人,现在竟然想去保护别人了。还是以一人之力,抵挡那样的庞然大物。

只希望他永远不要后悔今天的选择,不要后悔去做一个懂得反抗的人。

我看他情况不错,甚至比之前精神还好些,又说了两句话,让他好好休息,看时间差不多了,起身欲走。

莫秋送我到了门口,穿鞋时我忽然想起还有件挺重要的事没说,便道:“对了,罗铮云的律师是我哥。”

“你哥?”莫秋的声音有些茫然,很快又变成了诧异,“来参加你家长会的那个好可怕的哥哥?”

我一愣,老半天才想起来是有家长会这么回事,但“好可怕”是几个意思?

“对,就是他。”穿好鞋,我朝莫秋挥手道别,“你放心,虽然是我哥,但我们这些年关系不怎么样,我就是知会你一声。走了!”

盛珉鸥的确给我开过一次家长会,就在我初三那年。

我爸去世后,养家的重担便都压在我妈一个人身上,平日里除了学校的正职工作,她还在外头做了许多兼职,寒暑假、双休日都不得空。

那次家长会恰巧是在周日,订这时间,本来是为了方便上班的家长们尽可能的都来参加。可我妈偏巧就是没空,怎么都没空,最后只得让唯一也是仅剩的能空出时间的盛珉鸥代为参加。

盛珉鸥那时已经19岁,各种意义上的成年,老师虽然惊讶于来了位这样年轻的“家长”,但因为知道我家情况特殊,也没多说什么。

初三,快中考填报志愿了。那次召开家长会的主要目的,便是解答一些填报志愿上的疑问,指导志愿填报工作,因此学生也需要坐着一起听。

我家好歹还有盛珉鸥,莫秋却只有他一个人。

填报志愿对莫秋年迈的祖父母来说难度太大,班主任在确定莫秋的父母都不会前来后,索性只让他自己来就好。

开会时,由于平时我就和莫秋是邻座,那次便成了盛珉鸥、我、莫秋这样的座位布局,我坐在他们俩的中间。

其他记忆都已经模糊,只记得盛珉鸥握着钢笔的手十分漂亮,低头记笔记的模样也特别好看。

反观另一边的莫秋,字迹跟狗爬似的就算了,记得东西也是重点不清,杂乱无章。

“你到底怎么听的?”我探头看了他的笔记半天,忍不住拧眉。

莫秋一顿,有些害怕地悄悄抬头看我一眼,然后头垂得更低了。

“哪里……哪里不对吗?”

我偏头去看盛珉鸥的笔记,条理清晰,字迹工整,简直赏心悦目,不愧是学霸出品。

“哥,等会儿把你笔记借我同桌抄一下好不好?”我凑过去,附在他耳边小声道。

盛珉鸥停下笔,往我这边看过来,接着又透过我扫了眼另一头的莫秋。

我的眼角余光瞥到莫秋似乎是剧烈颤抖了下,随后盛珉鸥收回视线,轻轻“嗯”了声。

这大概可算是两人唯一的交集。家长会结束后,我让莫秋把笔记带回家抄,他对我千恩万谢,说话都哽咽,隔天还捎了两个大苹果给我,说是他奶奶给的谢礼。

我吃了一个,另一个带回家本想留着给盛珉鸥,可直到那一个月结束,他都没再回家。我让我妈打电话给他她也不肯,只说好好的叫他回来做什么。最后苹果逐渐失去水分,变得皱皱巴巴,我妈嫌弃万分,趁我不在给扔了。

谁能想到,曾经听过一场家长会的两个人,现在竟要对簿公堂?

谁也想不到。

不用等到沧海桑田,只是短短十年,人间已是大不一样。

都说世事无常,大抵便是如此吧。

从莫秋那儿出来后,我坐车又去了盛珉鸥的事务所,给自己的理由是——打探下虚实。

但我知道那不过是借口,我只是想见他。

我的大脑深处无时无刻不在释放催促我去见他的讯号,它们形成一种可怕的戒断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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