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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短刃划伤的罌粟:没有徐无鬼的爱情世界(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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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我宛如被放置在杳无人跡的阿塔卡玛沙漠之中,徬徨无助却必须独自前行。眼前黄沙滚滚,沙粒在风中逐渐变成风暴,掩去我的视线。我置身在风暴的核心却目不视物,勉力睁开双眼一丝缝隙,只见没有脸孔的死神挥舞镰刀,踏着诡异的舞步在风暴中前进。那幅景象令人不寒而慄。

我处在自己房内,不经意再次播放出”折翼天使”的atic版本,忧伤旋律中,我抱着史派克后闭上双眼,想像着失去羽翼的汤泳淼失足坠落在自己的人生大海之中,在浪潮中苦苦挣扎,无情浪涛越来越高,直到吞没他为止。悄然无声数秒后,海面上发出慑人寒光,波涛汹涌的水面逐渐平息却开始急速结冰,再也无法言语的他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之上。

躲起来的残月悄然发出无人听闻的叹息声。

哭红双眼的我,想着和他的缠绵温存,不知不觉遁入无声叹息的梦乡。在梦里,没有绿草如茵,也无芳香花卉。我从黄沙风暴中,陡然转而被放置在浪潮不断的漆黑海岸。

两隻死掉的白纹蝶宛如相拥般,落在结冻的冰冷海面上。我光着双脚缓步走向死亡蝴蝶,眼前猛然射出白炽光线,冰冻海面开始龟裂,极寒的海水中伸出一双手紧抓我的脚踝,我忍不住发出尖叫却只是无声的吶喊,低头一看,那并非汤泳淼的求救;看不清面孔的死神用骷髏双手抓着我的脚,下一瞬间,祂从海面飘向没有月光的夜空,拋下一把接近无限透明的蓝色短刃……

接下来两天的梦境几乎如出一辙,挥之不去的梦魘綑绑住我的深层意识。我犹如荣格一般,往返现实与非现实,踏过死亡界线后再回到自己的躯体。

原本绵绵不断的秋雨,霎时消失无踪─荷花需要水,尤其是现在感觉难以喘息的我。

我坐在自己的研究室里头备课,内心却感到十分茫然。已经连续三天没有见到他─校园也未再落下一滴雨水,也没有收到任何讯息。感觉自己失魂落魄、心不在焉,甚至在上课时走错了教室。

「一切都提前结束了吗?爱情巴别塔只打下了地基便无法再往上延伸。」

史派克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静静地在应有的位置望着悵然若失的我─我将它放在了研究室的小沙发之上。

得知「申屠魔掌事件」后,男友和我处于冷战状态。事实上,是我根本没有回覆他的电话与讯息,他拉不下脸亲自来见我,于是演变成僵持状态。母亲劝我主动去找他致歉并想办法恢復以往的爱,我不禁发出一声叹息:「以前真的有爱吗?我实际上并不知道。如果真的爱我,现在他就会出现在我面前了。」

我一度想要拨电话或传讯息给汤泳淼,却失去原先的勇气,留在心中的只有短暂相处的种种回忆和西蒙波娃的心声:我厌倦了贞洁又鬱闷的日子,又没有勇气过堕落的生活。

「再忍耐两天,不论如何他总要来上课,除非他…」

我抱起了史派克,心中好似瞬间窜过强力电流,使我不自觉想起他坠海没顶以及梦中死神拋出短刃的画面。

即便是断折羽翼的我也会努力把他从海中拉出,我孤寂的心中暗自作下难以达成的决定。如果他和上苍─甚至是死神─都将那把刀刃交给我,站在囚笼外的我便无逃避的空间,可是那把刀必须先刺进一个人的心中,使劲狠狠地插入,让「那个人」连哀号的机会也没有。

「小泳,我现在感觉好冷好冷,似乎能体会你过去十二年来的痛了。」

史派克安静地倾听,用寂寞陪伴着我。

旭日东昇的阳光穿透病房窗帘,打入了冷冰冰的空间。

「你醒了?」这次终于轮到石允芯平静地说出这句话。

躺在病床上的汤泳淼则是低头默默不语。

「亲爱的国王,你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想起在这里擦澡的甜蜜回忆?真惨吶!本小姐又要被迫帮你清洁那里了,我将来要怎么嫁人?」

故作坚强的石允芯和汤泳淼此时再次被摆放至命运既定的病房之中。

「我可以自己来,你快点回去。」汤泳淼拉起棉被,把自己隐身在奇蹟女孩的视野。

「你死了这条心,你赶不走我的,你曾说我只能见证你的死亡,所以我现在就来看你到底怎么死?不过我会让你活到七十岁,谁都无法阻止我。」

「我爱的是…」

石允芯二话不说,迅速将双唇贴上眼前笨蛋的乾涩嘴唇,缓缓灌输自己的体温。

「不要太想我,我先回去上课,下午再来陪你。」

奇蹟女孩头也不回地快速走出病房,汤泳淼鑽进冰冷被窝,偷偷地流下泪滴。

步出病房后,石允芯立刻掉下眼泪:「不能哭,我绝对不能哭!要是被死神看到,就代表我和他输了,我现在绝对不能掉泪。」

那天早上紧急住院后,汤泳淼已经以急诊方式往返医院两趟。

石允芯掛上无线耳机,播放着汤泳淼口中所说的”没有fa的dorei”,她心想有朝一日一定要和那个笨拙的傻瓜一起跳出查尔斯顿舞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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