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3:40,弗拉季高加索郊外,废弃疗养院北侧山坡上积着厚厚的雪。
“西南围墙存在盲区,东侧主干道两个固定哨,移动间隔九十秒。”
少年穿着白色雪地吉利服,趴在山坡积雪中,通过热成像望远镜快速汇报目标数据。
“对表。”
“噢靠……这鬼天气。”
卡尔一边咬牙切齿地攀着爬索翻墙,一边骂着。
“这群俄国佬是有什么毛病,全世界这么多好地方不住,偏选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嘴上随意,动作又挺专业的,他脚落地的一瞬便迅速半蹲隐蔽,顺着墙根用枪托小心地扫过草丛,确认没有传感器后才招手示意安全。
“东侧已清除。”
叁声低沉的消音枪声传来,查猜与布鲁诺解决完剩余哨兵,迅速与周寅坤汇合至主楼入口。
布鲁诺正蹲在侧门旁,用膝盖顶了顶背包,确认里面的爆破装置准备妥当时,门忽然从里面拉开,一个醉醺醺的中年男人踉跄地走出来,浑浊的酒气和浓重的体臭扑面而至。
“妈的,一到这时候就找我,大半夜的哪会有人回来……”
话没说完,门后漆黑一片里,两点冷光骤现,那双黑得发亮的眼睛像幽潭一样盯着他。
“操!”门“砰”一声又关回去。
可惜手慢了一拍,周寅坤抬手一拽,直接将对方像拎鸡一样拽了出来,枪口毫无预警地抵上了下颌。
“找你们老板聊聊,带路。”
队伍无声推进,疗养院内部结构意外简单,灰白色墙面斑驳脱落,一楼搜索无果,别说人影了,连扇门都没看到。
“上楼。”男人低声命令。
二楼也同样空旷,四下无人,当他们准备转向通往叁楼的楼梯时,男人突然出声。
“站住。”
特工像被雷劈了一样僵住身形,随即强装镇定地加快脚步,边走边转头赔笑,手指着楼梯方向,用俄语解释着。
男人眯眼盯了那特工一秒,顺着特工的视线缓缓扫向右侧那面墙,忽而笑了笑,朝那方向扬了扬下巴。
阿耀心领神会,举枪缓步贴墙前行,靠近墙面那一瞬,他将枪口朝上顶住墙皮,另一只手抬起枪托猛地一砸——
“咚!”
墙体不是实心的,而是空壳,石灰落下的一瞬,内部传来低微的金属回音。
“开门。”男人冷声道,众人立刻散开架枪戒备。
被挟持的特工哆嗦着打开暗门,门刚打开一道缝,里面便传出一声暴躁的咒骂:
“让你去确认情况,怎么他娘的这么慢?”
门彻底打开,那人话还没骂完,脸色却猛地变了,门口的特工身形一晃,“砰”一声枪响,胸口立刻炸开一朵血花,整个人直挺挺地倒向一旁。
屋内七八人刚抬头,就看见门口一排黑洞洞的枪口,和一张静得渗人的脸。
有人手才刚动,几声短促沉闷的枪声响起,拔枪的动作全被半路截断,一具接一具倒了下去。
唯独主位上那人,双眼呆滞,还没完全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愣了愣神,抬头望着逐渐靠近的脸,慢慢想起眼前这张面孔的来历,惊恐地抖着嘴唇说道:
“你、你是……”
再靠近时,他一下对上了名字:
“不关我事,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数个库存,修个电器……别杀我……”
男人顺着目光扫一眼,对方裤裆湿了一片,显然已经被吓尿了,腿还断了一截,确实不像个有能力动枪的。
“没劲没劲,”卡尔一脸失望地摘掉战术护目镜,“本来还以为能在这拐个金发小美人呢。”
队员们最烦和卡尔一起出任务,尤其布鲁诺,他本就寡言少语,这一路早对卡尔的废话忍耐到极限:“谁能给他一枪,让他闭嘴?”
奥莱在一旁冷笑补刀:“没办法啊,能力不行的废话都多。”
卡尔抬了抬枪:“什么玩意?嘿!你过来,咱俩比试比试?”
既然问不出什么,留在这也是浪费时间,刚要让布鲁诺炸个干净,耳机里传来少年的声音:
“坤哥,院内发现目标。”
“留活的。”
不到两分钟,查猜从院子那头快步上来,“发现苏联时期遗留的秘道了,这小子想跑。”
一名特工被推搡着押进屋来,这人上身穿着一件普通便服外套,下身却套着战术裤,裤脚沾满半凝固的雪泥,裤子鼓鼓的,像是装着什么东西。
他抬眼一看满地的尸体和横七竖八的枪械,顿时吓得浑身颤抖,不停用俄语语无伦次地嘟囔着些什么。
“坤哥,你看这个。”
查猜蹲下,从他手指上取下一把精巧的银色微型戒指枪,那枪口小得几乎可以藏进指缝,“是不是你要找的东西?”
“其他人呢?”周寅坤淡淡地问那特工。
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