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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发公主上(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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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啼,喝醉了般飘飘忽忽地传入耳。

几粒星星投射出幽蓝的微光,落在发顶。

她开门进入,脱鞋、放鞋,驾轻就熟地摁亮顶灯,径直往二楼厨房走。

推开厨房门的刹那,辛桐看到了堪比案发现场的场面。

季文然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一只栗色的棉拖被甩出半米远,另一只还落在脚边。粘稠的血迹从桌沿的铁锅滴答滴答地下坠,落在后背,宛如被凶手背刺后鲜血喷涌。

食指一摸……果然是番茄酱。

如若不是林昭昭先前的铺垫,辛桐觉得自己也会被吓到。

她顺势在季文然睡衣上揩掉指尖的番茄酱,拿手背探了探他的额头,又摸了下自己的。

“怎么烧得这么厉害,”辛桐皱眉,心想他是裸体在冰库里蹦迪了吗。

季文然心电感应般缓缓睁眼,哑着嗓子道:“辛桐,你他妈的是跑步来的嘛?我都快死了。赶紧扶我起来。”

辛桐难以置信地缓缓探出手,扶住他的胳膊,将眼前满身血迹的尸体拽起。季文然撑着辛桐的肩站定,继而弓起消瘦的身子,将双臂完全挂在她肩膀。

他垂头对辛桐说,“我头晕,让我靠一会儿。”温热的鼻息夹杂着酸甜的番茄味,温和地拂过她的面颊。

也不知闭眼站了多久,他才放走被迫当支架的少女。季文然深吸一口气,摆着丧丧的脸突然开始脱睡衣。

这下四个男人的裸体辛桐勉强算是都见过了。

季文然是消瘦的,没有一丝伤痕的洁白,稍显丰腴的姑娘都会在他的身躯前自行惭愧,也难怪他平日穿宽大毛衣还是显得空荡了。

“你在发烧。”辛桐出声阻拦。

“都是番茄酱,”季文然提着上衣瞟了辛桐一眼,目光中有一丝鄙夷,“不是我说,你也太邋遢了。”

辛桐困惑到整张脸如被水浸湿的纸般皱起,心想他绝对是自己见过的最凌乱不羁的“洁癖症患者”。

合着您的洁癖症只针对别人,不包括自己。

她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看季文然上身赤裸,睡裤挂在胯骨,一脚有拖鞋,一脚没拖鞋地四周张望,婉如一只在非洲草原望风的狐獴。他自顾自地打开白色橱柜,抽出一瓶两升的灌装奶,摇摇晃晃地拧开往嘴里灌。

突然,他眉头一拧,走到洗手台前吐掉含在嘴里的牛奶。

“去他妈的,酸了。”季文然说。

辛桐赶紧给他接了杯水,递到唇畔。“喏,快漱口。”

季文然接过,冲去一嘴的酸楚后转头看向辛桐:“会做饭吗?我饿了。”

辛桐长叹,深觉不管何时来季文然家都是做饭的命。

不,给他当助理就该是劳苦命。

她拖着季文然在餐厅坐下,第一件事是给他的家庭医生打电话。征得眼前这位“洁癖”的同意后,辛桐跑上叁楼的卧室拿睡衣和毛巾,再将毛巾浸水摁在季文然额头,让他乖乖捂好。紧跟着开火做饭。

“为什么放洋葱,好恶心,不会臭吗?”敷着冷毛巾的季文然探过来。

“不愿意喝就饿着。”辛桐冷着脸打开料理机。

两个拳头大的番茄,一个洋葱,半个小花椰菜,巴掌大都没有的生牛肉……他的冰箱比他现在的脸都干净!辛桐恨不得抓住他的肩膀对他咆哮,让他能清醒一点。这种情况下,辛桐也只能拿料理机给他打浓汤,还不知道能不能盛满一碗。

季文然鼓起嘴,赌气般转头不看辛桐。他捻着袖子说:“我要扣你工资。”

辛桐一口气噎在嗓子眼,险些没昏过去。

季文然平时挺正常一男的,生了病为什么那么……呆?如果说程易修是叛逆期中二病,那么生病的季文然就是四至六岁的学龄前小公主。

他说完还嫌不够,慢吞吞地坐回去,义正言辞地朗声指责:“辛桐你是傻逼吗!来得那么晚还不知道给我带外卖!我雇你有什么用!”

辛桐面无表情地将打碎的浓汤换到铁锅,和煎炒过的牛肉粒一起炖煮,食物醇厚的香逐渐弥漫。闻到香味的季文然不吱声了,乖乖地坐在仰着头发呆。辛桐将料理机的塑料罐拆下浸在洗手台清洗,一旁的锅咕噜咕噜地响。

她舀了勺浓汤吹凉后递到季文然唇边。

“好喝吗?”辛桐问。

兴许是因为生病,这家伙居然失忆般将方才的指责全抛在脑后,冲辛桐使劲点头,“嗯,好喝。”

辛桐看着他那双泛出病态红晕的狐狸眼和同样红彤彤的鼻子,心口一软,原先的不满像漏水般趁机泄了个精光。

辛桐啊辛桐,你就贱吧你,她默默在心底吐槽自己。

她把浓汤铲到碗中,给餐桌上的季文然端上,再将铁锅浸水泡着。

“我想看电影,”季文然端着碗突然下令,“走,去把影音室开开。”

辛桐继续叹气,弯腰捡起被甩掉的拖鞋,跟着季文然上楼。

影音室也在叁楼,打开放映机,桌面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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