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节(2 / 4)
放起火来,一时火光冲天把那些木头的东西烧了个精光。但对已经修上去的土山他们没办法,此时又没有炸药不能直接炸掉,情急之下找不到办法破坏。
于是他们抬起粗木柱去撞,想像撞城门那样把土山撞塌,无奈唐人的建筑方式是以土夯严实为基础,那些泥土被夯得十分结实,被冲撞之下一时半会都不会动弹。
薛崇训也听到了突袭的消息,当即责令张五郎调兵迅速增援,同时和吐谷浑大相伏吕汇合,叫他调吐谷浑军为后续部队继续跟进。
张五郎调了三个团骑兵迅速赶到石堡下,当即发生激战,后面的吐谷浑军也来了,把狭长的谷地塞了个满满的,果然是人多也无法。
薛崇训爬到高处去看战场上的情形,但是晚上看不甚清楚,只看到前面火光闪动,耳朵里听到嘈杂一片,反正是打起来了。他心里也是有点着急,主要不太懂建筑,不知那土山究竟能承受什么程度的破坏,要是辛辛苦苦修了一个多月的工地被彻底破坏,不是瞎忙活了?
他找来司工房的赵司判问:“你修的那土城会不会塌?”
可赵司判这人最怕担责任,相处一个多月以来薛崇训也知道。果然不出所料,赵司判支支吾吾地说:“用料、构造都没有问题,一般不会坍塌,但是如果被人为破坏,下官就不好说……”
这摸棱两可的话,薛崇训也判断不出来究竟是什么状况。赵司判当然不会拍着胸膛担保:他是工科的,只负责建筑,反正修建起来的土城没有自己坍塌就不关他的事;被人为破坏是守备的责任,关他屁事,当然犯不着赵司判为别人顶黑锅。
薛崇训眉头紧皱,心下十分郁闷。要是前功尽弃不只是耽搁时间的问题,东面湟水岸边以吐谷浑人为主的联军近十万人,每天都要吃喝多少东西!这仗拼的是国力,让吐谷浑人这么耗,他们那点地盘恐怕不禁耗。
他意识到严重性后,当下便亲笔写了命令,传令张五郎:半个时辰之内击退敌军,夺回工地。
张五郎正在前面的三团剑南军官兵后面督战,接到传令兵的信札后,展开纸凑到火光下一看,薛崇训的亲笔信,他当即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抬头看去,前面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刀枪在火光中明晃晃地乱闪。本来增援过来的是骑兵,但现在都下马作战了,因为地方太小步军能排列得密集一些。
身边的部将说道:“地方太窄,施展不开太费时候了。”
张五郎怒道:“传令前军前进,杀出血路,后退一步者,校尉队正皆斩!”
杀声和惨叫声中战鼓擂擂,下马的唐军骑兵身上照样穿着沉重的两档铠,密集的队形人挤人连转身都不可能,此时还有什么武功招数可言?根本没地儿给你比划,见人就捅,或是被人捅,只能硬扛着,躲都没地方躲。
有将领大声吆喝着:“死也要站稳,别摔倒……”此情此景,倒下就被踩成肉泥。
头顶上箭矢飞舞,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箭从身上某盔甲单薄的地方扎进肉里。众人睁大了眼,多数人脸上都有恐惧,什么视死如归都是扯淡,冒死前进不过是职责所在,后退就犯法而已。
还好唐军的战斗力果然比吐蕃人强,装备也更优良,形势已很明显,唐军步步推进,吐蕃人边打边退。
待天空渐渐泛白的时候,唐军总算夺回了工地,吐蕃往方台上退却。后面的吐谷浑兵没派上用场,这时被下令追击,跟着吐蕃溃兵往悬崖小径上冲……结果很明显,被一堆石头滚木弩炮乱七八糟的玩意砸回来,死了不少人,死得莫名其妙。
张五郎走到工地上一看,还好三座土山还好好地高高矗立在那儿,只是四周的独轮车、木架、梯子等等玩意全部被烧个精光,余烬犹自冒着青烟。
薛崇训随后也来到工地现场察看,看到工事并未遭到破坏,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那些工具被破坏了倒不是大事,从后面再运送上来就是。
薄雾中还有股烧焦味和血腥味,四下里七零八落地横着许多尸体,断剑残枪歪歪斜斜地插在土里分外狼藉,众军正默默地抬尸体,收拾战场。
薛崇训冷冷问道:“负责戒备工地的人呢,死了没有?”
这时一个发髻散乱身披盔甲的将领急忙向这边奔了过来,还没走到地儿,就被薛崇训的侍卫拦下,缴了他的佩刀。
“末将大意误事,罪该万死!”那将领急忙跪倒在地。
“你说得太对了。”薛崇训挥了挥手,“拖下去砍了,首级传视三军!”
四五个军士顿时扑将上去,将其按翻在地,拉住胳膊便走。那将领一脸绝望,说不出一句话来……他自己说的罪该万死。
不出片刻,听得“咔”地一声,那将领的脑袋便滚落进土里。薛崇训环顾众官众将道:“工地已快完工,谁失职出纰漏就砍谁!”
破城
昌元二年七月初唐吐联军在石堡悬崖下面的工事总算是完工了,三座高达属实丈的土山平地而起,虽然仍然没有悬崖高,但目标已在射程之内。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