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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墓 第37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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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身,离开之前最后说了一句:“卢谦已进京入牢,我明日会去牢中一探,你跟我一起去吧。”

杜平拒绝:“我不想……”

“跟我去。”平阳的语气不容拒绝,“你还没去过天牢,我想让你看一看,”她回眸,目光坚定却有穿透力,“平儿,你要让你知道,写在书上的和亲眼看到的,差别到底有多大。你需要感情,每个人都需要感情,可是,你要明白,这世上有很多问题靠感情是解决不了的。”

她转过头望向门外,目光投向遥远的苍穹:“我以为,你经过这次,最需要的不是难过,而是明白自己最缺少什么,平儿,你明白吗?”

杜平神色怔忪,低着头,慢慢将手握紧。

门关上了,母亲也已离开。

她依然保持原来的姿势,低着头,看着手。

这双手,拿过刀剑,也举过文笔,但又能抓住什么呢?

真正遇上大事的时候,没有人会在意她的想法;别人想要伤害她的时候,没有人会在意她的感受。她想把握住重视珍爱的人,却无能为力。

她缺什么呢?

杜平从床上下来,一件一件穿好自己的衣服,她脚步虚浮,可每一步都很稳,走到门前,打开屋门,对外面说:“我饿了。”

她吃得很慢,饿了三天,吃一点点就感觉到饱意,她喝着润胃的暖粥,一小口一小口地咽下去,吃饱了就停一会儿,少吃多餐,每一口都化成身体亟需的力量。

她要走下去。

只有走下去,才有会机会。

【二更】我愿天下再无争……

第二天一早,杜平自发自觉等在母亲屋前,里头的丫鬟正在服侍母亲穿戴,她百无聊赖地蹲在地上,看着一只只小蚂蚁从草堆里爬出来那么弱小,捻之即死。

“不是不去吗?”平阳懒懒走出来。

杜平站起身,微微弯腰,优雅行礼道:“有事女儿服其劳,今日愿为马前卒替母亲打伞驾车。”

平阳嗤笑一声,施施然离开。

杜平紧跟其上。

天牢在大理寺附近,正是刑部主管之处。她不知道母亲是否和王利有了什么交易,损女儿一桩姻缘,手持别人把柄,恩威并施说服别人合作共赢,很像母亲一贯作风。

她们一路畅通无阻走进牢里。里面有很多隔间,前面领路的狱卒始终低垂脑袋,态度恭敬无比:“殿下,请往这边。”

这里关押的人大多非富即贵,有站错队的,有犯了忌讳的,原本皆是人生赢家,可一着行错满盘皆输,甚至拖累全家一起进来,再不见天日。

牢房里散发出腐朽的味道,还有阵阵尿骚味伴随而来,难闻至极。

杜平皱眉,恶心得想吐。

平阳公主表情始终如初,走在牢房的姿态就如同行走在皇宫的模样,似乎无论怎样的外在环境也不能干扰她。

杜平佩服得不得了,只好屏住呼吸,装作没事样子。

狱卒停下脚步,弯腰低头:“殿下,就在这里。”

这里算是一间小室,六件牢房绕成大半圆圈,却只在最里面那间关了一个人,男子身量颇高,却身材瘦削。

他蓬头垢面地坐在地上,年纪看上去不大,大约三十来岁,一把大胡子遮住半张脸,只有那双眼睛依旧清明透彻。

这般模样,也只有这双眼睛可以看出昔日探花郎的风采。

平阳向前两步,对着后面轻轻一摆手。

狱卒仿佛后脑勺长了眼睛,倒走着退下,轻声道:“殿下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属下在外守着,不会放人进来。”

牢房里静悄悄的。

卢谦身上并无太多酷刑痕迹,但一路到京城来,给的吃食也是最下等的,住的环境也甚是糟糕,他整个人都瘦得皮包骨,虚弱乏力。

卢谦道:“这是我第二次见到殿下,应该也是最后一次了。”

他目光直直望过来,嘴角勾起一个讥诮的笑容:“第一次见殿下时,卢某青涩无知,后来回想,殿下的目的该是引得卢某违背恩师意愿,转而去江南省任职。如今再见殿下,不知殿下又有何谋算?”

平阳道:“你对我有偏见。”

卢谦摇头,长叹一声:“殿下,你今日屈尊前来,不管是做给别人看,还是另有图谋,我都无力阻止,不妨有话直说。”

牢房的角落里有一只小凳子,上面摆着一只酒壶和酒盏。

平阳走过去,亲自倒上,开口道:“方向是我指的,路却是你自己走的,卢谦,落子无悔。”她直直迎上对方的目光,态度坦荡,“我敬你是人才,不忍见你在刑场尊严丧尽地死去,若你愿意,我今天就送你一程,留你全尸。”

卢谦没想到是这发展,瞠目结舌,半晌,嘲笑道:“我该谢谢你?”

触到公主的视线,直白而坦荡,顿时明白这一番话的确出自真心,复而苦笑,他心里明白,自己这个脾气,带点子清高,满身傲骨,的确不喜欢那样不体面的死法,“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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