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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墓 第229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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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人心。当地百姓对他爱戴,纷纷帮忙隐藏行踪。张天少说杀了七八个冒名顶替的,却始终揪不住真正的吕总督。

张天气得砸了一屋子东西,感觉姓吕的定躲在暗处偷看他笑话。明明云贵所有城镇都已打下,偏偏找不到罪魁祸首。

下头的人没一个敢劝,只得张忠书上前进言。他劝道:“天儿,既然云贵已在咱们控制之内,也不需去管那吕光敬,随便抓个人头出来,砍他个面目全非再挂在城头就行。至于真的那个吕光敬,咱们慢慢找就是了。”

张天双眼看过来,面无表情地道:“等咱们把人头挂出去,届时真的吕光敬冒出来说那是假的,丢不丢脸?”

张忠书道:“他说假的就是假的?真假都该是赢家说了算。他只要敢冒出头,咱们就能抓住他。”

张天沉默片刻,坚持己见:“继续找,谁再敢窝藏他行踪,满门抄斩。”

张忠书见他心意已决,暗叹一声,只得由着他去。

未曾想到这一找,足足找了半年有余,次年四月,正是春意盎然之时,吕光敬自己主动站出来。他全身上下已瘦得脱形,胡子邋遢,满面脏污。他走到张天大门前,仰天大喊:“吾乃吕光敬。”

张天一众人急忙出来看。

吕光敬一双眼睛仍有光彩,嘲笑道:“你不是想找我么,张天,收手吧,你杀的人够多了。我堂堂朝廷二品大员被你逼得四处逃窜,罢了,吕家的脸面已被我丢尽,过去四十多年从未想过我吕光敬会走到如此地步。”

他掏出一把匕首,胡子里咧出白森森的牙齿,“即便要死,我也绝不会死在贼子手中。”

说罢,抬手自刎,倒地而亡。

张天垂眸望着地上的尸体。

徐虎一想到就是这老头害得他们半年睡不好觉,气上心头,忍不住走过去踹一脚:“早就该死了。”

张忠书出声道:“天儿,该把他人头割下,挂在城门上杀鸡儆猴。”他欣慰地摸着胡子,“待消息传到京城,再无人敢小看你。”

张天许久不说话,转身,淡淡扔下一句:“埋了吧。”

徐虎一惊,大哥前几天还在咒骂这姓吕的给人找麻烦。怎么转眼就态度大变?他快步上前:“大哥,这人不识好歹,还处处……”

“老子说埋了,听不懂?”张天猛然打断,大声喝道,“畜生有畜生的死法,人有人的死法,吕光敬在满朝奸佞中已算是个人,给他个体面!”说罢,大步离去。

看着曾经高不可攀的美……

四日后,吕光敬的死讯传到京城,举朝沉默。李承业一步一玉阶,走到群臣面前,望着他们问:“众卿以为,接下来该派谁出征?”

满朝臣子皆低头,无人敢正视皇帝目光。

李承业勾唇,自嘲一笑。

王利拱手道:“微臣以为,不若将那些偏僻地方拱手相让,招安张天封他一个南越王。一则,云贵本就是偏僻之地,可有可无,唯一可惜的只有南广郡的岸口。二则,皇上多收服一员猛将,将来对战匈族也能多些可用之兵。”

“满口胡言乱语!”孙首辅怒目而视,斥道,“怎可将王土送给乱民贼子?”

王利闻言,非但不生气,反而笑得和蔼:“不知首辅大人有何高见?打算提议何人出征?徐家军?还是跟你相交甚笃的胡高阳?”

众臣皆埋下脑袋,这……一个是首辅,一个是皇帝的老丈人,谁都不好得罪。

孙首辅眼睛一眯:“朝廷危难之际,你竟还想着党同伐异?”

李承业听不下去:“住嘴。”

王利和孙首辅齐齐转头,低头恭顺道:“微臣失礼。”

李承业长叹一声,妥协道:“就按王阁老说的办。”

王利大喜过望,忙道:“微臣愿替皇上分忧,自请前去招安。”他心中已有腹稿,趁着招安的机会交好张天此人。当年,冯佑在位时不忘提拔徐则,至于孙繁更是早早结交胡高阳。虽说他看不上武官,不过,多给自己准备一条路总好过外面无人。

招安的消息传到张天这儿,诸多兄弟们顿时欢呼雷动。那些曾在江南吃过亏的人心中还有些忐忑,可大部分都是后来加入队伍,只觉前途无量。毕竟这世道,吃官家饭是最光耀门楣的一桩事。

张天和几名心腹坐在屋内,把他们欲跟朝廷提的要求一一罗列纸上。等大家说得差不多了,张忠书放下笔,又仔细检查一遍,笑道:“天儿高明,这些条件分寸恰到好处,朝廷必会同意。”

张天站在窗前,望着院中春意盎然百花争艳,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从一朵花上翩翩飞到另一朵,低头吮蜜。他即将大权在握,又正好面对此情此景,不知怎的,心中某一处开始感到瘙痒。

当年在寨子里第一次遇到她,后来迫不得已跪在她面前的屈辱,眼前浮现她蔑视不屑的眼神,想起她亲口陷害他入狱受刑,再然后他强吻她双唇被咬出血……想到这些,张天身子一阵躁动,他目光深沉,转过身说:“义父,再加一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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