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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之私 第16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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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能夺走他的命。

至此,他走完了苦难的、毫无意义的一生。

要我说,死得太晚了。早点死,说不准严善华和纪晨风的日子还能好过点。

“小念,我……我出去买两个凉菜,你坐着等我一会儿啊。”

只听到那老旧的铁门又发出一声叫人牙酸的呻吟,甚至来不及叫严善华别瞎忙活了,门就再次关上。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又脏又小,但无论光线还是温度都催人欲睡。

也可能是宿醉未醒,趴在矮桌上,我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半小时,或者更久,纪晨风他家那破门又开始发出崎岖的呻吟。以为是严善华回来了,只是皱了皱眉继续睡,没有当一回事,直到听到更沉也更疾的脚步来到我面前。

睡意朦胧地抬起头,就见纪晨风呼吸略喘,一脸诧异地盯着我。

“你怎么会……在我家?”

看来他也被门外那道长到过分的“天梯”折磨得够呛。

撑着脑袋,我困倦地打了个呵欠,笑道:“因为没地方去,只能来你家吃饭啊。”

要进来坐坐吗

矮桌挤两个人尚可,三个人就实在有些勉强。桌面只是摆四个菜就满了,饭碗唯有端在手里。

四个菜里,两个是严善华特地出门买的凉菜,烧鸡和酱牛肉;两个是现炒的家常菜,黄瓜和鱼。如果我没有突然到访,这炒黄瓜和红烧鱼估计就是他们今晚的晚餐了。

真寒酸。

从进这个家开始,处处透着寒酸。筷子上沾着奇怪的颜色,盛饭的碗是缺了口的,矮桌下的三双腿无处安放,只能难受地盘起。唯一可以称得上优点的,大概就是“寂静”吧。

夜幕降临,鸟儿归巢,这片破落的住宅区失去最后一点活力,耳边除了筷子与碗碟发出的磕碰声,以及墙上的时钟行走声,再也没有其它动静。屋外的街道小巷都像是睡着了,明明是在城市里,却完全听不到属于城市的噪音。

“小……桑先生,你吃,多吃点。”严善华夹了一块烧鸡在我碗里。

完全不给面子,纪晨风对我的印象会变差吧?

做了一些心理建设才最终将那块鸡放进嘴里。完全嚼不动皮,肉又很柴,还有股恶心的油臭味道……简直比不用水干吞药还要让人难以下咽。

努力咀嚼着,看向纪晨风,他手里那碗原本堆得跟小山似的白米饭竟然只剩半碗了。

吃这样的食物也能长得这么高大,他应该是那种没有菜只吃白饭也觉得香的人吧?真是意外地好养活。

“纪医生,我问过阿姨了,她说她没有告诉你我的身份,你到底……是怎么知道钱是我借给你们的?”放下几乎没有动的米饭,我的用餐宣告结束。

严善华略有些紧张地看看我又看看纪晨风,缩着脖子不敢插嘴。

纪晨风扒饭的动作略有停顿,咽下嘴里的饭后才回答我的问题。

“看到的。”

“看到的?”我皱了皱眉,还想继续追问,严善华已经忍不住开了口,“你哪儿看到的?看到什么了?”

见纪晨风专心地吃着饭,我瞪向严善华,示意她闭嘴。女人一怔,顺利接收到我的讯息,抿了抿唇,低头不再做声。

“做完手术那天,一睁开眼就看到了,看到他说三十万不用还。”纪晨风说到这里抬头看过来,“既不是我们家的亲戚,也不是我的朋友,那就只能是债主了。”

做完手术……那不就是三年前吗?竟然那么早就已经暴露了。

先前做了诸多猜测,甚至想过是不是这家伙鬼心眼多,跟踪了严善华。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满脑子只有食物的小宝宝,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吃完了饭,严善华起身收拾碗筷,留我和纪晨风两人在小小的客厅里。

纪晨风坐在我的对面,他不说话,我也就不说话地看着他。两人相顾片刻,他忽然撑着矮桌作势要站起来。

“喝茶吗?”

“不喝。”

他又坐回来,再次陷入沉默。

“你很紧张吗?”手肘撑着桌面,上半身缓缓欺近对方,我在一个有些暧昧的距离停下。

他第一时间不是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先去看了不断传出水声的厨房。

存着些故意的成分,我并没有刻意放低音量:“你妈妈还不知道吧,你喜欢男人……”

双唇被干燥火烫的手掌牢牢捂住,纪晨风向来平淡无波的双眼闪过一丝焦灼。

“拜托。”似请求,又似喟叹。

鼻间可以闻到极淡的消毒水气息,应该是讨厌的味道,但不知道为什么,闻多了大脑好像都要被刺激得战栗起来。

总觉得……身体是不是记住了那晚的感觉,有点食髓知味?现在一和他独处,整个人就会莫名其妙地躁动起来。

廉价的香味、粗糙的手掌、相同的性别,无论是单独还是组合在一起,除了厌恶,心里再没有别的想法。可如果前提加上“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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