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节(5 / 6)
拿不稳了!”
仿佛是验证他的所说,守卫营垒的敌军开始放箭。稀稀落落地,大部分在半途中就失去了力气,只有少数几支,砸在了前排老兵高举着的盾牌上,发出“啪”“啪”的脆响。老兵们本能地就想躲避,然而一瞬间又想到自己背后还有三百多名刚刚归附的马贼在眼巴巴地看着,荣誉心迅速占了上风,将盾牌举过头顶,斜成一个角度,行进步伐丝毫不乱。新兵们见到老兵如此镇定,也迅速安稳下来,跟在老兵们身后,寸步不离。
对于宇文至这种用箭好手来说,此刻敌军凌乱的射击,等于在自暴其短。如果营垒中的守将经验丰富的话,绝对不会把弓箭手的力气浪费在一百二十步之外的目标上。想到这儿,他一边继续大声指挥,一边从背后解下朱漆角弓,慢慢拉开弓弦,“新兵,看你们前面的老兵,他们干什么你们跟着干什么。这个距离,弓箭射到身上也透不了甲,继续前进,前进,不要左顾右盼,保持速度,速度!”
他如此大喊大叫,怎可能不吸引对方的注意。顷刻间,有几支羽箭飞来,落在他身前的草地上,溅起团团黄烟。宇文至笑着抬起头,看见一条黑色的貂鼠尾巴,那是敌军中代表百人长的身份标志,昨天晚上审问斥候抓来的俘虏他才知道。“别走,就是你了!”忽然间,他大喊一声,弓箭脱弦而去,掠过一百二十步距离,在貂鼠尾巴下溅起一串血花。
“呃!呃!呃!”貂鼠尾巴的主人双手捂住喉咙,两眼中充满了惊诧与不甘。他指挥着手下弟兄对准唐将一个人攒射,尚不能准确命中目标,对面的唐将,怎么可能射得了这么远,这么准?
很快,宇文至用另外两支羽箭,给了他一个确定的答案。左右又有两名弟兄捂着喉咙倒了下去,呻吟中充满了绝望。貂鼠尾巴的主人挣扎了几下,慢慢闭上了眼睛。头顶上,秋日的天空,万里无云。
谁也没想到宇文至能把羽箭射到如此准的地步。霎那间,营垒后的守军吓得纷纷缩头。趁着这个机会,宇文至将弓臂向前一指,大声喝令,“冲过去,杀光他们,一个不留!”
“弟兄们,跟我上!”老兵队伍当中,立刻有两名旅率响应,一手举盾,一手持刀,快步前冲。三百新兵见此,也打着胆子一拥而上。包了铁的战靴落地,将地面踩得哄哄做响。
营垒有立刻又有零星羽箭射出,被前排的老兵拿盾牌一拨,立刻就偏离了方向。攻击的队伍迅速接近营盘外围木栅栏,刀锋上的寒光亮得刺眼。保卫辎重的守军愈发惊慌,接二连三站起来,拉开弓,胡乱往外攒射。有几名唐军不幸被射中大腿,呻吟着蹲在地上。袍泽们从他身边绕开,前进的速度丝毫不肯放缓。
“瞄准,瞄准了再射。”一名头顶貂鼠尾巴的百人长见形势危急,不得不站起来重新组织力量防守。半空中立刻又有一支羽箭飞过来,身穿他的肩窝,将他重重地推了个跟头。两名亲信试图上前施救,刚刚站起身,就被凌空飞来的羽箭找上。一个被射中咽喉,当即毙命。另外一人脖颈中箭,惨叫着原地转了不知道多少个圈子,才颓然倒地,鲜血如泉水一般往外冒。
宇文至抽出另外一支破甲锥,稳稳地搭在了弓弦上。他现在已经距离敌营只有七十步,几乎是弓箭的最佳射程。两名亲信一左一右,举着盾牌为他遮挡敌军的流矢。而他自己,则不断地调整目标,寻找营垒之后,敢于出面组织防守者。每发一矢,必夺一命。
这种远距离狙杀所造成的压力,比已经冲到对面的刀锋还要沉重。很快,营垒后就没有人敢于露头了,守军的弓箭手将脑袋扎在木墙后,胡乱向外抛射着羽箭。原本就疲弱的杀伤力,瞬间几乎降到了无需考虑的地步。冲在第一排的唐军老兵将盾牌向脚下一丢,横刀往嘴里一咬,三三成组,其中两人将手臂搭在一起,抬起另外一人的脚,同时用力上推。最后一人借助同伴推力跃起,身子如鹞鹰般飞过七尺许高的木墙,凌空扑落。
刷!刀光如电,泼开团团血雾。
霜刃 (三 下)
霜刃 (三 下)
这群当先冲入营垒的士卒,都是王洵麾下的老兵,无论训练程度还是装备性能,都远非营垒中的守军可比。人一落地,立刻挥刀横扫,登时在惊慌失措的守军当中硬生生扫开了一个血圈子。大伙得势不饶人,继续挥刀横扫竖剁,将落地处附近的守军剁得抱头鼠窜。转瞬之后,几个血圈子就连在了一起,变成了一个硕大的空场。
更多安西军老兵在同伴的协助下翻越营垒,与先登的袍泽汇聚成团,将空场清得越来越大。一名头戴黑色厚布帽子的防守方将领躲得稍慢,被几把横刀同时扫中,登时变成一团碎肉。
“别恋战,夺门!”人群中,有名旅率打扮的低级军官扯开嗓子大喊,带领着身边的四五名弟兄朝营垒的木门猛冲。临近的守军纷纷上前阻挡,被他一刀一个,剁翻于地。营墙根儿下,还有数十名弓箭手虎视眈眈。拉圆了手中的木弓,却无法保证自家人不被误伤,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唐军旅率带着弟兄从自己眼前走过。
若是被这伙唐军冲到营门前,砍断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