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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节(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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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队后头跟着几名在倒马关附近名声很臭的青皮无赖,卖力跟着奔跑。骑队每跑出一段距离,就不得不缓速等待这靠脚力拼命追赶的几人,骑兵们个个面露鄙夷。

小女孩心思细腻,扯了扯右松衣角,指了指村子方向,有些畏惧和担忧。

右松顿时脸色苍白,小心翼翼将书囊交给小女孩,顾不得事后会被老夫子拿板子敲打手心,与世子殿下告辞后,追了上去。

徐凤年低头发现小女孩抓住自己的袖子,笑着点头道:“我马上去。”

小娘去不去

村子有溪水绕行,便如女子秋波有了灵气,村头鸡鸣才依次响起,便有一名小娘蹲在溪畔浣衣,因为姿势的缘故,凸显得她身段婀娜,木槌一次次轻柔敲打搁在青石上的衣物,不敢如何用力,累了便稍作歇息,伸出一根青葱手指去捋起垂下遮掩眉目的青丝,沾了湿水,便紧贴在额头与脸颊,偶尔出神发呆,望着水中自己面目的倒影,涟漪起,便模糊了。

她嘴角微微勾起,穷苦人家买不起铜镜,这物件对她而言实在华而不实,虽说方圆十里都说她长得好看,可她也从不觉得自己哪里便真好看了,倒不如称赞右松长得男孩女相有福气,更来得让她开心。她轻呼出一口气,回过神,继续捶打那些泛白稀疏的衣裳,她不敢人多时候来浣洗衣物,尤其是那些贴身的,总觉得羞人,而且村里一些个游手好闲的惫懒汉子,不管是青壮年纪还是上了年数的,都会没脸没皮蹲在溪边上,指指点点,一些村里妇人自然也都不乐意,背后骂她是狐狸精,若是有自家汉子腆着脸在溪边,少不得阴阳怪气刺她几句,她微微叹息,看到一只红绣肚兜儿,约莫是自己那里委实累赘了些,始终撑着,故而比较穿在外头的衣衫,针线都显出让她脸红的稀稀疏疏,小娘赶忙拿木槌敲了几下,想着赶忙洗干净了就去晾在屋里,自嘲笑了笑,不就是两块肉吗,真不知道男子们为何眼光总盯着看,她倒是恨不得生得越小越好。

秀气小娘出嫁前是米脂的闺女,北凉有米脂的婆娘铜陵的汉这么个说法,说的是米脂一方水土养育出来的女子格外灵气,模样周正不说,肌肤还柔滑,她还是少女时,便是米脂那边小有名气的美人胚子了,后来缓缓长开了,嫁到这边,可怜命不好,才过门没多久就克死了男人,村里都知道她公婆两老临死都憋着股恨,只不过有了孙子右松继承香火,死前那几年,虽说没有个好脸色给她,但总算没有说出过太恶毒的言语,她一直觉得对不住夫家,从没有任何怨言,其实再苛刻的村里人,也都知道这个苦命女子的确没有任何对不起老赵家的事,一个本该嫁入有钱人家享福的瘦弱女子,愣是做了许多男子都嫌累的农活,曾经有几个村外流子窜入她院子,偷了挂在竹竿上晾晒的肚兜回去,从没有与人生气过的小娘竟然疯了一般,追到隔壁村子,一副拼命的架势,村里人几个辈分大的老人终于看不下去,喊上各自家里长得结实的晚辈子孙,小半个村子扛着锄头,才算把那事给了解,只记得这女子,死死攥着抹胸肚兜儿坐在地上默默流泪,也不骂人,只是不出声的哭。

这以后,她晒衣物宁肯晚些晒干,也只在家里通风的屋子搭起竿子慢慢晾晒,接下来的岁月,右松就成了她的天,好在那打小没了爹的孩子也争气,连学问很大的老夫子都乐意将一些书籍让孩子带回家,寻常孩子若是敢碰一下老夫子的私藏书籍,一双小手还不得被老夫子打成出笼馒头,村里老人都说以后她可以母凭子贵,会苦尽甘来的。

小娘正将一件一件衣物放入竹篮,蓦地转头,看到站着一位如何都猜想意料不到的男子,站得挺远,而她此时手中正握着绣花素朴的蓝色摺扇型抹胸,唰一下便涨红了俏脸,下意识便狠狠瞪了一眼,这人怎的如此行事放浪,昨日还觉得他保不齐是那世族高门里走出来的游学公子,莫不是半点不知非礼勿视吗!亏得自己还误以为他很有雅士风度!

接下来恼羞成怒的小娘看到那佩刀男子一脸尴尬,似乎想要解释什么,最终还是没有此地无银三百两,只好侧过头,让她好将贴身物件藏入竹篮。小娘微微愣了愣,这公子似乎脸红了?这才让她稍稍神情缓和,到底是知羞耻的男子,比起那些总喜欢色迷迷说下作闲言闲语的泼皮无赖,要好一些,只不过他来这村子做什么?小娘慌忙提起竹篮起身放在身后,可能是眼前佩刀公子的撇头让她有了与他正视的胆量,她虽是村野妇人,却也知道富家人家的种种富贵病,那些出手阔绰的商贾子弟,品性未必就比村里无赖更好,这位曾蹲在土坯墙头吃冰糖葫芦而且与右松玩到一块的公子,应该不是坏人,可若他以为自己是那种可以任意勾搭调戏的女子,她就敢扇他一个耳光。

徐凤年缓缓转头,平静道:“等下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看到右松,就带着他回村子里。”

马蹄声毫无征兆地响起,踏破了小村庄的宁静安详,炊烟依旧袅袅,黄狗吠声跟着四起。

倒马关骑卒骤至,眼神冷漠,在溪畔岸上俯视着身份悬殊的一男一女,没资格骑马的几个青皮流子,对着身披鲜亮伍长甲胄的高大骑士,谄媚邀功道:“军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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