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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6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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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

曹长卿始终泰然处之。

太安城始终一次又一次震动。

城外骑军已经没有一人能够骑在马背上,如何能够冲锋厮杀?

城外弓手已经手臂抽搐,箭囊无羽箭,又如何能够泼洒箭雨?

柴青山浑身浴血,哪怕那袭青衣根本没有刻意针对他一次次的出剑。

吴见的手心也已是血肉模糊可见白骨。

柴青山吐出一口血水,苦笑道:“先见过徐凤年迎接那一剑,又见过你曹长卿的不动如山,这辈子也算差不多了。曹长卿,你要是此刻起身进城,我已拦不住,就不在这里挡路了。”

柴青山转身缓缓走回城门,身形伛偻,尽显老态。

原本站在曹长卿和城门之间的吴见让出道路,感叹道:“老夫虽然还有一剑之力,但挡肯定是挡不住的,我吴家剑冢对中原也算仁至义尽,是时候袖手旁观了。毕竟留着最后一点气力,以后说不定还有些用处。”

随着曹长卿不再落子。

天地间就变得寂静无声。

曹长卿笑望着对面。

最后那枚黑子终于跃出棋盒,好像执黑之人有些举棋不定,晃来晃去,就是不肯落下,或者说是不知落在何处。

曹长卿身体微微前倾,一手双指拈子,另外那只手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棋盘某处,柔声道:“不妨下在这里。”

那枚黑子果真落在那一处。

曹长卿放下那只拈子的手,笑而不言不语,好像认输了。

两百多枚黑白棋子,密密麻麻悬停在空中。

曹长卿闭上眼睛。

你赢了。

但我曹长卿也从不觉得自己输了。

这局棋,才是我曹长卿此生最得意。

曹长卿嘴角微微翘起,拈子的那只手臂,袖口猛然一挥。

那枚棋子从南到北,入城后沿着那条漫长的御道,笔直冲去,撞烂皇城大门,宫城大门,武英殿大门。

直到撞烂了那张离阳历代皇帝坐过的龙椅,那枚棋子才化为齑粉。

曹长卿睁开眼睛,泪流满面,却无丝毫悲苦神色,向前缓缓伸出一只手。

直到此刻,鲜血才在瞬间浸透那一袭老旧青衫。

天地之间有一阵清风拂过。

吹散了血腥气,也吹散了风流。

曹长卿的五指开始消散,然后手臂,身躯。

黑白棋子也皆烟消云散。

最终太安城外再不见那一袭青衫。

世间再无曹官子。

春雨已至秋风将起

清明时节雨最苦。

细雨中的北凉驿路,不断有大队幽州骑军赶赴凉州关外,加上先前那些驰援青苍城的凉州境内骑军未曾返回驻地,这也就意味着几乎所有的北凉野战主力,尤其是骑军力量都已经浮出水面,成为下一场凉莽大战的绝对主力,将会由城池攻守战演变成为史无前例的大规模骑军厮杀。在北方游牧文明和中原农耕文明的激烈碰撞中,一动一静,差异鲜明,前者依靠战马数量优势叩关驰骋,后者依靠城池弓弩据守防御,历史上无数塞外和近边城池都依次淹没在骑军潮水之中,北方的马蹄声中,孤城和屠城这两个词语如影随形。以至于二十年来,无数文臣都会在朝堂上暗自“痴人做梦”,想着若是离阳两支精锐骑军,十数万的北凉铁骑和接近十万的两辽边骑,能够精诚合作联手抗敌,在马背上跟北莽蛮子一较高下,将会是何等雄浑壮烈的风景?

在幽凉两州接壤的胭脂郡,一条泥浆裹靴的道路上,有两骑停留在岔口上,为一支商旅车队让行。年轻男子身穿青衫,腰佩凉刀,坐骑也是幽州军内为数不多的甲字战马,白衣女子背负一只长条形状的棉布行囊,腰间也悬佩了柄刀。年轻男子大马凉刀,停马让路,身边同龄人女子又是那般美若天仙,这让商队里负责开道的护卫头目心口一颤,赶紧让手下拨马传话给身后车队里那帮习惯了荤言荤语的骄横家伙,千万别祸从口出,不可仗着跟北凉边军有些渊源就肆无忌惮,一个年纪轻轻就敢正大光明私自悬佩新式凉刀的将种子弟,绝不是他们这些鱼龙帮二三流人物可以挑衅的。大概是有这名头目的事先提醒,商旅护卫虽然眼神炽热,但好歹没有谁对那名女子出言调戏或是乱吹口哨。

商旅马队缓缓前去,突然有一骑调头疾驰而来,相貌英俊的年轻骑士在距离那对男女十几步外勒马停下,笑脸灿烂,对那名让自己惊为天人的白衣女子抱拳笑道:“在下鱼龙帮陈简斋,敢问姑娘芳名?姑娘你放心,在下绝无歹念,只是经不住帮中朋友怂恿,他们跟我打赌,赌我肯定打听不出姑娘的芳名,若是他们输了,就要请我喝半年的绿蚁酒。”

鱼龙帮的年轻俊彦咧嘴一笑,善解人意道:“姑娘你若是不便告知芳名,随便说一个即可。”

只可惜哪怕陈简斋退让一步,那个女子依然无动于衷,看待自己的眼神很平静,既无寻常中原闺秀面对登徒子的恼羞,也没北凉小娘对外乡浪荡子的怒目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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