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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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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不从?”说着随手指了指旁边枝上挂下的冰凌道,“侍郎以为此物可算锋利?”

聂元生顺着她手指之处看去,却见那枝上积着雪,下面又化了冰凌下来,一排一排犹如数峰倒垂,形状又如匕首,聂元生点头道:“虽然不足以洞穿此时的衣物锦帛,然而宫中贵人们个个雪肌花容,吹弹可破,莫要说此物了,就是再钝一些也是承受不住的。”

他倒是一下子说到了点子上,牧碧微淡然颔首,却听聂元生忽地一笑,道:“只是青衣你方才说自己要来请罪,担心人多了下不了台,下官这才带着你偷偷的进了这德阳宫,怎地如今青衣却留意起了那冰凌来?昭训娘娘可不比青衣能干,这冰凌莫要说旁的,就是叫昭训娘娘拿久一会,怕是在殿里也受不住吧?”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牧碧微理直气壮道,“先前,昭训娘娘使了妾身折梅花,妾身身子弱,眼光也差,哪里折得到叫昭训娘娘满意的梅花呢?自然只有领罚了,可是妾身胆子又小,想到昭训娘娘是个重规矩的人儿,万一与妾身认真计较起来,妾身可怎么办才好?惟今之计,自然就是叫昭训娘娘莫要与妾身计较了。”

聂元生点了点头:“但这与冰凌有什么关系?下官可是不明白了。”

牧碧微抬起手,随意折了一小截冰凌下来,拢入袖中捏了半晌,拿出来时却见她有意将冰凌捏成半寸来长的冰片,在掌心掂了一掂,淡淡道:“陛下喜欢贵人们的好颜色,方才在绮兰殿虽然未曾敢太多抬头,但也觉得昭训娘娘颜色殊然,妾身想着不拘是为了陛下还是为了昭训娘娘自己看着舒服,对面容总是十分在意的,所以妾身觉得,想要叫昭训娘娘不与妾身计较,便是叫昭训娘娘另外有操心的事儿,如此方才是妾身的求生之道,妾身本以为昭训娘娘既然说是要回这德阳宫来,那么想来不至于骗人,妾身若是到得早呢,自然可以在昭训娘娘下辇时得手,若是到的晚也不打紧,姜顺华既然去了安福宫,闻说昭训娘娘平素里对孙贵嫔都是十分看不上眼的,就算姜顺华位份不及欧阳昭训,有孙贵嫔帮腔,那么陛下总会很快来召昭训娘娘前去问话的,届时也是个机会。”

说完之时,那片冰凌在她掌心也化了一大半,牧碧微随手将它与冰水一起抛开,又拿帕子擦了擦手,不无遗憾道,“只是昭训娘娘不肯给妾身这么个机会那也没办法了。”

聂元生听着,思索片刻,道:“这个请罪的想法倒是不错,只是青衣可知道欧阳昭训之所以能够就昭训之位,并不仅仅是颜色出众与出身世家,最紧要的还是因为她是太后娘娘的甥女?”

牧碧微淡然道:“所谓饮鸩止渴,妾身本就不是那等委曲求全之人,说一句叫聂侍郎见笑的话儿,自小到大,就是妾身的祖母也不能轻易逆了妾身的意思,可自从妾身入了宫闱以来,便战战兢兢,不敢多行一步路,不敢多说一句话,谁想这宫里明刀暗剑的不肯干歇,纵然知道她血脉高贵,妾身啊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说到这里,她瞥了眼聂元生,平静道,“侍郎若是觉得妾身愚钝,不堪侍郎提醒呢,这会去叫来德阳宫侍卫,妾身也不怨恨侍郎。”

请罪(下)

她说完这番话,面色一片沉静,心下却几乎停了跳,却见聂元生直直盯住了自己,目光灼灼,半晌方玩味一笑:“下官本是奉了圣命去冀阙宫中取几件赏赐之物,却莫名其妙出现在了德阳宫里,青衣以为下官就有合适的理由吗?”他摇头笑道,“青衣多心了!”

“妾身打小性子急,侍郎莫要见怪。”闻言,牧碧微暗松了一口气,面上却只淡淡一笑。

聂元生不置可否,只是重复了一道:“下官去冀阙,是去开陛下的私库取些珍品赐于宫中贵人的。”

“妾身听说今儿是孙贵嫔宫里人小何美人的生辰,陛下可是为她贺寿么?”牧碧微的心思还放在含光殿上,闻言随口道。

“青衣说起来如今也是陛下近侍,却到底不够关心陛下——小何美人承宠也才那么几次,如何当得起陛下亲自赐物?还是陛下私库之物?”聂元生含笑说道。

牧碧微心下一动,顿时收回了打量含光殿的目光:“侍郎是说……”

“自然是为了赐予平乐宫主位顺华娘娘姜氏!”见牧碧微面上闪过一丝愕然之色,聂元生吐了口气,轻笑着上前一步,俯在她耳畔飞快的道,“至于顺华娘娘得赏赐的原因,下官以为青衣听了会更惊讶的——方才姜顺华至安福宫祈年殿寻陛下哭诉昭训欧阳氏并容华何氏在平乐宫中对其无礼,陛下才听了几句,姜顺华便晕了过去,贵嫔娘娘担心她气坏了身子,特特使了人召太医前去为顺华娘娘诊治,结果却诊出顺华娘娘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子……这还是陛下头一个子嗣呢,想必昭训娘娘就是躲到了甘泉宫也免不了一番斥责了!”

他说话之时的气息扑在牧碧微耳上,然而牧碧微却为他所言震惊,猛然抬起头道:“两个月?我听说宫里贵人定时请有平安脉,怎么会?”

聂元生见她情急之下居然连自称都换了,眼中露出一丝笑意,若无其事的退了一步,笑着道:“青衣才进宫,还不知道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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