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节(1 / 4)
“好哇!看来你倒真是个硬骨头,那好,本座就成全你吧!来人哪!给我将这狂徒拖出去斩了。”
“桀桀,对不住,若是今日容你将贫道的大金主杀了,来日尚有何人资助贫道炼丹哪?”
正当此时,一阵飘忽不定的幽幽的怪笑声响起,随即听到一个细弱蚊蚋的声音如是说道。
“轰——”
话音未落,脚下旗舰的庞大船身猛然一震,只听得半空中恰似闷雷炸响,这艘战舰从上到下发出吱吱嘎嘎的怪响,看这样子随时可能四分五裂。紧接着,不知从何处冒出了一道道紫红色的炫目电光,此刻如蛇虫乱窜,发出尖锐刺耳的吱吱声响。突遭袭击,抓捕现场顿时一片大乱,一只白皙嫩滑得好似婴儿的手从阴影处探了出来,一把揪住了被五花大绑的叶飞。
待得片刻之后,四下乱窜并且引发持续混乱的电光终于消散在无形之中,人们这才注意到即将被拉出去砍头的叶飞,已经不知去向了。
“该死,到底出了什么事?”
顽固不化的敌人在眼前蒸发了,陈凉怒不可遏地跺着脚,连同一队军兵急匆匆赶来护驾的司徒雅低下头,小声说道:
“回禀大将军,看这手笔似是那妖道任天长所为。”
本以为林旭亲自出马,任天长这回是必死无疑,陈凉听了司徒雅的报告有些将信将疑。可是他也想不出,除了那位生冷不忌的妖道任天长,还有什么人甘心为叶飞这种声名狼藉的秦奸与自己为敌。
仔细回想一下,林旭的确没说过他已经击杀了任天长这种话,因此陈凉只得采信了司徒雅的说法,满心不悦地说道:
“任天长,又是这个混蛋坏了本座的事。你等即刻印发文告通传四方,在我军治下通令悬赏取他的狗头。若是有人能取来这妖道的脑袋,爵可封侯,赏钱三千贯,食邑一千户,如有能活捉妖道献来者,赏赐额度加倍。若有奇人异士不愿受封爵位,本座可赐予灵官头衔,活捉妖道者,封为司军祭酒。”
俗话说,光棍打九九,不打加一。这位翩翩道人任天长累次三番地主动上门找陈凉的麻烦,当真是把他惹火了,陈凉干脆开出了一份极其丰厚的悬红赏格,非得要致这个可恶的任天长于死地不可。
驾着水遁一溜烟地逃离了兴汉军的控制范围,自认为已经仁至义尽,任天长直接把叶飞搁在江岸附近一个荒僻无人的苇塘当中,然后他便扬长而去。
面对着孑然一身,前路茫茫的迷途,叶飞黯然仰天长叹,哀叹说道:
“唉,何方是我叶飞的容身之处啊!”
别看叶飞如此落寞,他心里还是没有服输,只不过暂时失去了前进方向。
枭雄人物绝无不会轻易自我了断,他们是生命不息,奋斗不止。昔日的楚霸王项羽在乌江边自刎,为的是无颜见江东父老。他的对手刘邦哪怕把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丢了,人家也照样厚颜无耻地好好活着,面对老爹将要被下锅炖了的严峻现实,他也敢坦然地派人跟项羽说“分我一杯羹”,这就是英雄跟枭雄的最为显著差别。
在维护自己的最后一丝尊严与苟活一时以图东山再起之间,选择前者的是英雄豪杰,选择后者的当然是枭雄人物。这二者其实并无高下之分,只是个人的理念不同而已。
侥幸逃过了一次死劫,叶飞冷静下来思考何去何从,迅速意识到事已至此,无力继续跟兴汉军纠缠下去,不如趁着眼下自家还剩下些许本钱,趁早收拾摊子另投别处,或许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一想到投奔他人,叶飞表情苦涩得有如生吞下一枚苦胆,左右权衡,他忽然想起了昔年的一位故交。而今割据豫章郡一带的那位义军统帅小霸王薛皋也算得是一方豪强,早年间叶飞周游各地书院之时,他也曾与性格粗豪的薛皋打过几天交道,双方的关系算作是熟人吧!目下自觉走投无路,叶飞素有雄心壮志,岂止意在恢复叶家名门望族的地位,叫他如何甘心一身才学就此埋没于草莽之中,遂决意前往豫章投靠小霸王薛皋。
妖道任天长无声无息地遁走,躲过杀身之祸的叶飞则连夜收罗了心腹骨干南逃豫章投奔故交薛皋。至此,鄂州的抵抗力量旋即失去了主心骨,再也折腾不起多大浪头了。
势如破竹的兴汉军接连夺占了鄂州及其周边本是在叶飞军控制下的州郡,一举控制了大江中游地区。在此之后,兴汉军又掉过头来开始筹备攻略巴蜀,准备占据上游地利拿下蜀中产粮区,以求实现大将军陈凉那个“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的九字真言战略规划。
前往鄂州战场解围兼送礼完毕后,林旭再次孤身一人,悄然返回天柱峰旧山神庙。
在这片渐渐熟悉的蓝天之下,只有这个地方或多或少地能给予林旭一些家的温暖。妻子狐女静姝和孟嫣然和两个儿子林离、林合,陪伴在自己身边,可以消解他心中的忧愁。
在很多时候,知道的内情越多,那么需要恐惧和担心东西也就越多。所以说,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幸福的必要前提,尤其是在微薄的努力难以扭转形势变化的前提之下,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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