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节(2 / 3)
明下落了。唉,大年三十打个兔子,有它过年,没它也过年。”
这时,笑得跟偷喝灯油的老鼠似的,林旭伸手从袍袖里取出一只黑漆彩画,装饰极尽繁复的木匣递给陈凉,说道:
“呵呵呵呵,陈兄弟,那为兄的这件贺礼,你就安心收下吧!”
陈凉掀开木匣一看,果不其然,正是一方古朴的玉玺,翻转过来看一看印纹,细细分辨赫然是“受命于天,既受永昌”八个被朱砂印泥浸染的篆字。
回首遥想当年,大胆破除禅让制度的夏禹,他在成为共主之后,即刻下令收缴九州部族之铜锡铸为九鼎。
大禹铸造的九个体量巨大的铜鼎,表面刻画着各色珍禽异兽和妖魔鬼怪。美其名曰,供后人辨识。实则夏禹如此作法的真实用意很简单,不外乎是削弱其他部族的经济实力和军力而已。
在常人眼中时间久远得遥不可及的上古三代,铁器的来源只有天上掉下的陨铁,至于说由修士从矿石中提炼出的铁料,偶尔为之还凑合,谁敢指望着这群纯属高级知识分子的大爷改行当冶金工人,那当真是在白日做梦啊!凡人的兵器和高级工具全都需要用铜锡合铸的青铜来制作,青铜本身就代表了财富和权力。因而,当夏禹收缴了数量惊人的铜锡用来铸鼎,本质上与始皇帝收六国兵器铸为十二金人是完全一样的潜台词,从根源上削弱潜在反对者的武力和经济基础。
不得不说,这两位同样开了一代风气之先河的最高统治者,在树立中央集权方面也是挺有共同语言的。二者的主要差别在于,尽管夏禹威势前无古人,行事也难免受到神裔们暗中掣肘,无法做到始皇帝赵政那样把上古三代留下的古老传统打扫得一干二净。
当陈凉站在祭天的寰丘之上,不禁回想起昔日与林旭把酒言欢,品评古今风云人物时,出自于他口中的评断。
追忆往昔岁月,恰如昨夜把酒言欢,身为帝王也不可能超脱于万物之上,迟早要与草木同朽,世间可以得不朽者,唯有立功、立德、立言而已。
一席冕服的陈凉暗地里走神的当口,负责宣读祭文的使者还在喋喋不休地说道:
“……奏为国体已定,天命攸归,九州亿兆之黎民,吁登大位,以定国基,合词仰乞圣鉴事。窃维帝王受命,统一区夏,必以至仁复民而育物,又必以神武戡乱而定功。《书》云:‘一人有庆,兆民赖之。’《诗》曰:‘燕及皇天,克昌厥后。’盖惟应天以顺人,是以人归而天与也。溯自秦帝败德失政,实令生民罹于水火,呼吁罔应,溃决势成,罪已而民不怀,命将而师不武。自我圣主应运而出,薄海景从,逆者革心,顺者效命。岌然将倾之国家,乃我圣主实奠安之,四方蛮夷,兴兵讨之……”
如此一篇官样文章,自然写得文采飞扬,然而,对陈凉来说,他能强忍着不打哈欠就已经是最大限度的努力了。
当使者这份辞藻华丽的祭文在祭天燔柴前大声颂读完毕,甭管是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围拢在祭坛四方的兵士官吏庶民齐声三呼万岁。
好不容易捱到了这一刻,精神为之一振的陈凉如释重负,他移步上前将一双产自西域和田的无瑕白玉璧投入燔柴的烈焰中。登时,聚拢在祭坛四方的人群中欢呼声甚嚣尘上有如鼎沸一般,翻滚的声浪直冲天际。
兹事体大!仪式到这才算开了个头,随后陈凉转过身,面对着祭坛下方黑压压一片,无边无际的人脑袋,他也取出一份诏书,照本宣科地朗声说道:
“前秦失德,丧师辱国,致令赤县神州沦丧胡虏之手,万里江山一片腥膻。凉本布衣,不堪前秦暴政凌虐,故兴兵于安州……而今,中原九州华夏故地即当收复,某愿承受天命,是以即日登基,即皇帝大位,钦定国号为大汉,定都咸阳,颁行年号元封。”
034吞狼
“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海啸般响起的喝彩声回荡在空中,至此冗长而规模堪称盛大的登基仪式宣告结束,接下来的节目重新转回到咸阳的皇宫大殿举行。
在万众瞩目的期待之下,终于轮到了犒赏兴汉军的有功之臣与册封后宫嫔妃这道程序。不用多说,大汉皇后的凤冠毫无悬念地落在了死而复生的薛梦颍头上。哪怕陈凉的大部分下属臣僚都认为薛皇后那曲折离奇的身世故事传扬出去,未免有耸人听闻之嫌,有损于皇家颜面,不过皇帝陈凉执意如此作法,大臣们谁又能拗得过他?
要知道,陈凉是一刀一枪打拼出天下的开国之君,不是那些长于深宫妇人之手的后嗣皇帝。即使他的脾气不错,冒着触怒皇帝的风险,只为博得一个直谏之名,似乎也不大划得来。
倘若是涉及国家存亡,社稷兴衰的大事,必定不乏殒身前赴后继,只为以正视听的仁人志士。一个无伤大雅的立后问题,叫大家玩命地反对,这种不知所谓的勾当还真不是脑筋正常的人能干出来的。
一脑门子官司的陈凉草草处理完了三宫六院七十二妃,随即着手封赏兴汉军的功臣们。那些熬到了论功行赏之日的大小功臣,无不是喜气洋洋地向新科大汉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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