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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计其庶 第186节(4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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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做准备,而他们则有详细的计划。”玩政治的就是这么龌龊,以庭芳的阅历,当然知道有无辜会被卷入。想不出如此惨状是一回事,想不想的到是另一回事。可她依旧装作不知道,因为不想干涉陈凤宁的决定,她用“实际行动”对陈凤宁表示敬意,来为将来双方合作打下坚实的基础。

天下将乱未乱,盛世最后的余晖照耀着这片土地。所以庭瑶选择辅佐福王,而非挑唆徐景昌造反。陈兵百万的九边,数不清的忠于朝廷的义士,会在皇权旁落的时候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庭芳亦是不想将来按下葫芦浮起瓢,才做了与庭瑶同样的选择。否则从后世穿过来的庭芳,有什么不能想?又有什么不敢想?那时候皇帝都没了一百多年了,篡位又算得了什么!?

可福王的实力太弱了,四年的积累,仅仅够他在中枢给太子添堵,甚至连逼宫都做不到。九边互相牵制,京城虽添了大同出来的兵马,禁军与五城兵马指挥司却牢牢握在圣上手中。如此孱弱的局面,落到庭芳当下,则是陈凤宁只肯站队,不肯付出全力。江西因陈凤宁的存在,比别处阻力小,却也仅仅只是小,而不是无。

庭芳不得已向陈凤宁妥协,甚至为了将来的谋划,替陈凤宁隐瞒了他首鼠两端的行为。如果世界已成漩涡,没几个人能独善其身。

灯花爆了爆,打破了室内的寂静。徐景昌抿了抿嘴:“姥爷不该使如此手段。”

庭芳道:“不过是久居官场之人惯用伎俩。”

“四妹妹……”徐景昌声音晦涩的道,“天下就得靠如此伎俩来夺么?”

庭芳坚定的摇头:“不!我从来能用阳谋、不使阴招!”

徐景昌道:“南昌境内还有别的豪强,江西境内更多,放眼天下,那便是不计其数。今日领头之人,想的或只是钱财,待到了那处杀红了眼,便又想着旁的了。你说我们要行天下王田,我怎么制的住兵丁不去滥杀无辜?岳家军的军纪,又是如何做到?你知道么?”

庭芳点头。

徐景昌握住庭芳的手:“你教我,四妹妹,我不愿滥杀无辜。”

徐景昌从来心软如棉,不惹急了他,什么事都能善罢甘休。今日君家的惨状刺痛了他。庭芳心痛的抚着他的脸,世上最残酷的事,莫过于让徐景昌来面对乱世争伐。他应该属于法制健全的太平盛世,风流倜傥的走完人生,而不是此时此刻备受煎熬。

“史书上有许多记载,首要是当地经济。”庭芳慢慢的说着,“岳飞控制了五郡田产,出息可养活兵士。你不能指望饿疯了的人还有理智。那种人便是有,也是极少数。普通人生存才是第一位。”

徐景昌点头。

“然而最重要的……”庭芳顿了好久,才一字一句的道,“是让所有的士兵都明白,他在为何而战!”

汪汪汪

军人为何而战,在庭芳的前世,是不需要刻意问的。百年屈辱离殇,每个人心里都知道,选择了从军这条路就是选择了保家卫国。这份选择无比崇高,哪怕入伍的时候是个杀马特,新兵三个月,就差不多重新做人了。庭芳始终信任军人,就因为无论网上爆了多少乌七八糟的事,真到她命悬一线时,对她伸出援手的永远是子弟兵。这一份理所当然,是几十年的淬炼,是建党之初就有的方针。所以可以期待,可以托付。

可如今的时代不同,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但凡有条活路的,都不会选择当兵一途。宋朝兵丁脸上要刺青,那不是荣耀,而是耻辱。当然宋朝为了维稳,把流浪汉都收拢做了工程兵,在宋初的经济环境下做了流民,的确算不得什么光荣。然所有的人,即便当初好吃懒做,走错了小小的一步,便再无翻身之日。那么必然是稍微有点骨气的人都不会去错那一步,哪怕尝试都不会。其兵士的素质可想而知,因此坐拥天下财的宋朝,才会被称之为弱宋,最后才会被打的那么惨。那是落后文明对古代华夏巅峰文明的袭击,按道理来说,胜负连悬念都不应该有。

说什么蒙古铁骑踩遍所有文明,可同时代的欧洲与印度,又岂敢与占世界80gdp的宋朝相提并论?结果还是没有悬念,只不过不是华夏人所愿意看到的。

而燕朝承明制,实行兵囤。庭芳的前世不懂,以为兵囤就似努尔哈赤的政策,无非是出则为兵入则为民。到了本地才知,那是什么狗屁玩意?军户,世代为军户,分你到哪儿就到哪儿。一人入伍,世代为兵。明朝甚至不允许军、工、民互为婚姻。本朝亦是不许,侥天之幸,没几个能提溜出来见人的皇帝,诏令成了废纸,挣得了些许自由。

了解此制度后,庭芳差点气乐了。嘿!合着当兵跟她当时做鸡是没区别的!说的好听叫军爷,说的难听这特么不就是妓女么?更不消说军户的土地还经常被达官贵人侵占,就如周毅,当兵当不下去了,当良民又没资格,简直比伎女从良还艰难。不遇着徐景昌,他就去当朝不保夕的货郎了,哪日饿死在路上,都无人收尸。

固然军户屯田不上税,可子孙繁茂的家族也没别的选择,几代下来,个个精穷,逃兵无数。挣扎在温饱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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